南辰很想推開門,從車上跳下去。
從此遠離司空言,讓他就和途徑的景色一下,徹底消失。
伍億最後還是遞給她一根菸,南辰點燃深吸一口,落下一半車窗,寒風魚貫而入,吹在熱辣紅腫的臉頰,絲絲縷縷的疼。
司空言賜她的這一巴掌,毫不誇張的講,把她扇得眼冒金星。她想,他可能沒用全力,否則她應該會飛出去幾米。真該感謝他手下留情了,呵呵。一股冰冷恨意從南辰心底破土而出,恨是需要用力的,所以恨很堅固,甚至堅不可摧。
她將菸頭彈到雪地裡,關上車窗。
目光落向一旁的青焰,淺睡的他悄無聲息,像一隻孱弱的小貓。
因為孱弱,所以安全。她和青焰就算互扇十個大耳刮子,也造不成傷害。
可有時,報復是不需要力氣的。
南辰又看向司空言,他位於她的右上角,始終看著外面,就像夜色中隱藏著什麼誘人的秘密。
車開回了展廳,青焰疲憊不堪的跳下車,沒說一句告別的話,徑直走向路邊一輛銀色瑪莎拉蒂。
隨即,那抹銀白嗖地一下就衝進了無盡暗夜,消失無蹤。
南辰比司空言搶先一步下車,頭也不回的往路邊走去,深夜街路空空蕩蕩,可她還是做出抬手攔車的動作。
當然她沒能得逞,再次被司空言拎起來,塞進那輛黑色邁巴赫。
伍億按了兩下喇叭,隨後陸巡絕塵而去。
南辰坐在副駕駛,整整衣服,神色相當沉穩,態度不卑不亢。余光中,司空言在看她。
南辰勾起拇指和食指,彈彈毛衣上沾著的菸灰,甩甩頭髮,目視前方說,“言董還沒打夠?我是不是該把右臉也伸過去?”
盯著她的那兩道視線消失了,司空言低頭不語,隨後啟車駛上主幹道。
他的沉默,終於引燃南辰擠壓的怒火。
她猛地一拍駕駛臺,“這事怎麼算!”
“你,打我一頓?”司空言聲音有些沙啞,語氣透著不確定。
“嗬,我要是打得過你,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司空言側目望她一眼,垂眸,重新看向前方,“你想怎麼算,都行。”
南辰狠狠眯了下眼,“送我回家,我自己的家。”
“嗯。”
司空言應了聲,不再言語,將車提速。
南辰也是身心俱疲,靠在椅背上闔上眼。
直到車子行駛的輕微震顫消失,她才睜眼,發現竟然在司空言的庭院車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