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硯山別院。
箬笠剛從車上下來,穿著黑色制服的德叔就如幽靈一般出現在院子中,“先生已經在等你了。”
德叔口中的先生自然和箬笠口中的先生不是同一人。
德叔說的,是他的乾爹,權植。
“是。”
箬笠不算權植最有能力的乾兒子,卻也是最聽話的一個,由此,他也比較得寵。
當然,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箬笠是權植安插在權野身邊的一條狗。
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箬笠也在一眾乾兒子中,權利也比較大。
穿過曲徑通幽的林園設計,箬笠在德叔的帶領下停在了竹林深處的木屋前。
德叔在木屋門口敲了敲,小心翼翼的出聲,“先生,小笠到了。”
半響之後,裡面才傳來一記威嚴厚重的聲音,“進來。”
每次見乾爹,箬笠就感覺脖子上拴著一根繩子,隨時都有可能會勒斷脖子。
這次也不例外。
木門被德叔在屋外合上。
近五十平的空間內只剩下門口的箬笠和在窗戶前揮墨作畫的權植。
權植頭髮灰白,卻沒有年紀增長帶來的大肚腩和深刻皺紋。
雖然年近六十,但身形依然挺拔。
如果不靠近他,遠遠看著……他就像是位學識淵博,儒雅溫和的大學教授,親和風趣的長輩。
但箬笠從小在他的身邊長大,乾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乾爹。”
權植筆端未停,頭也沒抬,狀似隨意的問,“今天過節有什麼打算?”
箬笠是早上接到德叔的電話的,他開了一上午的車才到江城,從這裡出去估計就得下午了。
怎麼可能還會有時間過節。
德叔會給他打電話,便是乾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