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青轉身。
臉上的表情沉的滴水,眉骨微挑,透著不耐煩。
虞傾放在被子裡的手無聲握緊,抿著灰白的唇,水濛濛的桃花眼欲語還休。
一副好欺負的模樣。
但只有宋硯青知道,這幅嬌軟的皮囊下,鑲著一顆多麼冰冷的心。
漆黑的深眸多了一分決絕,又狠又冷的聲音劃破空氣。
“既然避而遠之的關係,煩請虞小姐注意稱呼。”
“自重!”
他走的瀟灑。
心氣兒卻不瞬。
宋硯青自持矜貴,冷漠疏離,被同一個女人反反覆覆地折騰,人生罕事。
可當他坐進邁凱倫,手指卻還是不受控制的撥了顧幸衡的電話。
顧幸衡剛結束交流會,一聽虞傾住院了,就對宋硯青劈頭蓋臉一頓罵。
“那是你老婆,你自己照顧!”
甩下這句話,顧幸衡直接掛了電話。
宋硯青更煩了。
降下車窗,他點了根菸。
散著的輕霧後面,一雙眸子黑滲滲的斂著。
想到虞傾那青紫的下巴,水噠噠的眼神……
宋硯青一陣燥意,他掐了煙,點火,車子開出了醫院。
虞傾剛剛被宋硯青的那句“自重”給砸懵了,顧幸衡來看她的時候,眼眶還紅著。
剛剛顧幸衡已經在虞傾的接診醫生那裡瞭解了她的情況,這會兒看到她這幅明顯哭過的樣子,後悔自己罵宋硯青罵輕了。
“阿硯這孩子太不懂事了,怎麼丟下你一個人跑了?”
“不是他的原因。”
虞傾吸了吸鼻子,聲音低落,“我們分手了。”
“小年輕,分分合合很正常。”顧幸衡在一旁安慰。
虞傾卻抿著唇搖了搖頭,氤氳著水汽的眸子裡透著幾分灰敗。
“是我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