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兩位小友。”
忽而背後傳來了一個喑啞的男子聲音,二人俱是一驚,雙雙回過頭去,只見一位漁夫打扮的男子,站在二人身後。
那漁夫大概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眉眼間帶著歲月滑過的滄桑,衣著簡樸卻又不失整潔。
杜從嶽站起身,看著他,有些怔怔:“先生,您是……”
“二位莫驚。”那漁夫欠身,表示歉意:“是在抱歉,驚擾了二位小友,老夫在遠處聽到了二位的歌聲,是被你們的歌聲吸引過來的。”
“原來是這樣。”杜從嶽有些訕訕的笑了笑:“我們兩個只是在這裡玩鬧而已,竟讓先生聽到了我們的聲音,您見笑了。”
“哈哈,無妨。”那漁夫朗聲笑:“老夫聽到了你們的歌聲,這俏姑娘少年郎的小調,是老夫年少的時候流傳於街巷的小調。”
“自打來到這玉溪鎮以來,已經十幾年沒有聽到這個小調了。今日聽到公子和姑娘唱這個小調,老夫便想起少年時,故而才被吸引而來的。
他頓了頓,眸光中忽而閃現了一絲期待的神色,“這小調是流傳於老夫家鄉一帶的,敢問姑娘與公子是何方人士,不知可否是老夫的同鄉啊?”
夏侯穆清答著:“我們兩個都是慕州人士。”
“是慕州啊。”那漁夫目光中的神色黯淡了下來,似乎是期待落了空一般,暗自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就知道不會是她的,唉,怎麼可能呀……”
夏侯穆清他這般神態,有些訝異:“先生,您在說什麼呀?”
“哦,沒什麼。”那漁夫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心緒,又繼續說:“敢問公子與姑娘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名字叫作燕秋心的人啊?”
“燕秋心?”夏侯穆清搖搖頭:“我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她又看向杜從嶽:“從嶽,你聽說過嗎?”
“我也沒有。”杜從嶽亦是搖頭,又向那漁夫問:“先生,您口中的這個人是誰啊,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嗎,您為何要問我們?”
那漁夫的眼中略過一絲淡淡的憂傷,很快又隱了去,“沒事的,不過是一位故人而已。少年時聽她唱過這個小調,今日聽到二位唱這個小調,想起了這位故人而已。”
夏侯穆清聽了不由得滿心好奇:“先生為何要和我們打聽這位故人,是她不在身邊,還是……”
那漁夫黯然的搖了搖頭,神色悽然:“一位不可能再見的故人而已,罷了,不提也罷。”
他抬起頭,轉移了話題:“老夫瞧著兩位面善,二位不是玉溪鎮人士,來於此處,是所謂何事啊?”
杜從嶽只說:“本也無事,我二人見這裡風光好,來到這裡遊玩的。”
“對了,先生。”夏侯穆清又問,“看您是本地人士,我們還想像您打聽一下,這裡哪處有客棧啊,我們想在這裡住些時日。”
那漁夫想了想:“這裡地方小,人也不多,客棧少之又少。這樣吧,老夫家中也算寬敞。今日與二位相識,也算有緣,不如二位到老夫家中去住幾天吧。”
“這……”杜從嶽與夏侯穆清對視一眼,又看向那漁夫,有些猶豫:“這樣未免太過於打擾,不好吧。”
“哈哈哈,有什麼不好的?”那漁夫笑言:“老夫家中寬敞,只住了老夫一個人,你們兩個來了,也正好能與老夫做個伴,你們就不要與老夫客氣了。”
夏侯穆清想了想,便應了,“也好,如此便多謝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