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大還兀自擔心甘厚理搶不過別人上茅房,甘博理放下鋪蓋,讓他爹收拾,他則拉著弟弟出去書院轉轉,教室,食堂,茅房,甘博理給他總結了幾點,教室附近也有茅房,若是早上來不及,或者是下課回去搶不到,乾脆到教室附近的茅房上,食堂菜式估計不太變化,也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沒事,咱家離得也不遠,就是每日給你送飯也不費事,你白天隨便吃點。
熱水每日要自己去食堂打,甘博理說明日來就給你帶個湯婆子,你用了晚飯就用湯婆子裝滿熱水回去,放在床上,第二天早上就用湯婆子裡的水洗漱,就不用再去食堂打熱水。
甘博理每個地方都去到了,能想到的都說了,實在想不到的就讓甘厚理記著,等明日見了他再說,他特意陪著去了這麼多地方也是讓那些四處晃盪著的小孩子知道,甘厚理是有哥哥的,想欺負他得先掂量掂量。
不過甘大和甘博理的擔心都沒出現,甘厚理回去後果然見到了那位說要和他做室友的周行風,他指指身邊的人說,“他叫巖松,是專門負責我們兩的雜役,日後你有什麼事直接喚他就是。”
周行風的隨從巖松,搖身一變成了書院的雜役,還是專門負責雙人間的。
“甘少爺,有事你吩咐。”巖松彎腰說。
“我不是什麼少爺。”甘厚理被他叫的連連擺手,“巖大哥你就叫我七郎吧,家裡人都喚我七郎。”
“那我也跟著叫你七郎好不好。”周行風說。“七郎家好熱鬧,真讓人羨慕,我家只要我和弟弟兩個。”
說到家人甘厚理面上浮現淡淡的笑容,“我父親也是兄弟兩個,但是他們兩加起來生了我們兄弟十一個,還有一個小妹妹。”
巖松為人很靠譜,晚飯是直接送到房裡來,熱水也是,洗漱完還進來架了一個屏風,放上兩個恭桶,“少爺,七郎,晚上起夜就在屏風後。”
“在書院裡不要喚我少爺了。”周行風說,看著甘厚理說,“家裡母親喚我雨哥。”
甘厚理不明白,明明名字叫周行風,怎麼小名卻喚做雨哥,“我原本的名字和我弟弟的名字是一對,我叫時雨,他叫時雲。但是我舅舅替我去寺裡求了,說時雨這個名字不利於我科舉,我爹就換了,換成行風。”
甘厚理在床上翻了翻,遠遠的看著周行風問,“你從小就決定要科舉當官嗎?”
“也不是從小。”周行風笑說,“三歲開蒙還什麼都不懂,四歲時就知道了我的任務就是考進士當官。”
甘厚理哦的一聲,他沒有想那麼遠呢,考進士當官,總覺得和他不相干,他只是喜歡讀書而已,讀書就一定要考試當官嗎?
“你同我一起考,在書院裡我們當室友,等我們都考上了進士當了官,我們就在一個地方當官。”周行風說。他很少有朋友,但是甘厚理長得好看又對脾氣,他想跟他做朋友。
第二天一早巖松又送了熱水過來給他們洗漱,熱騰騰的早餐也擺好,包子點心,還有熱騰騰的粥,巖松說不知道七郎喜歡吃什麼,一樣準備了一點。
“這些就夠了,我吃不了很多。”甘厚理想,家人擔心他在書院吃睡得不好,現在看食堂裡的伙食還挺好的嘛,他壓根就沒想到這些東西不是書院食堂做的,是周家的廚子在書院外現做了送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