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琅道:“我和你一起。”
蘇南喬沒拒絕,當然,蕭予琅也未曾主動放開她的手。
墳頭前還算乾淨,不過蘇南喬有段時間沒來了,一些雜草已經躥了上來。
他們兩人誰也沒說話,很默契的上前開始打理墳前雜草。
打理的差不多了,蘇南喬跪在墳前磕了三個頭,“娘,這次過來匆忙,沒帶些東西過來,下次我給您帶些好吃的,你要是想要什麼,就到夢裡跟我說。”
“不用擔心女兒現在過的不好,女兒現在很好,還能掙錢,你想吃什麼都成。”
秋風撫過墳頭的綠草,像是溫柔的手也撫過蘇南喬的臉頰。
就好似那已經去了遙遠的人聽到了蘇南喬的聲音,而作出的回應。
蘇南喬想要剋制住那份脆弱,可是開口的話就變成了哽咽:“對了,娘,我嫁人了,家人都對我很好,我不會受委屈的,您在那邊就好好的。”
蘇南喬的眼眶紅了,那洶湧而來的哀傷迅速淹沒了她的理智,那是原主的殘念,更是蘇南喬對這未曾謀面的親人的愧疚。
她不再是從前的蘇南喬,但她將會以蘇南喬的身份代替原主好好的活下去。
蕭予琅隨之也跪在她的身旁,他聲音低沉:“我不會讓阿喬吃苦受累的,您在那邊就放心吧。”
蘇南喬起身的時候,蕭予琅再次送伸出了手,將蘇南喬輕輕拉起,道:“下次帶上東西再來。”
兩個人手牽手回來,院子裡的周敏和何翠英都看見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抿嘴偷笑了一下,這無疑是她們願意看到的結果。
蕭予琅回到家自然而然的鬆了手,像是平常一般做起了自己的事。
大黃一天沒跑出去溜了,蕭予琅放開繩子帶著大黃出門去地裡給蕭予恆幫忙。
蘇南喬進屋換了身平常的衣服,這就準備和周敏壓高粱稈子榨汁水準備明天的糖炒栗子。
何翠英坐在一旁在撿回來的木奄子裡面挑出壞的扔出去,張口問道:“那潑婦沒有為難你們吧?”
何翠英口中的潑婦就是王秀蘭了。
蘇南喬捋起袖子一邊道:“沒有,倒是二郎把人氣的不輕。”
周敏一聽來了興致:“咋說,快講講,二郎這人平時不愛講話,但一說話必定扎人心脾!”
蘇南喬便將在王秀蘭家裡發生的事情講了講,聽得何翠英哈哈大笑:“二郎好樣的!王秀蘭這次八成氣的不輕!”
何止是不輕,那王秀蘭氣的見人就發脾氣,蘇萬田從地裡回來,好好的就捱了王秀蘭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蘇萬田雖然窩囊,但也不是沒脾氣的,板著黑黝黝的臉就罵道:“家裡沒錢還不是因為你生的好兒子!你現在倒來跟我要錢去金家送禮!我哪來的錢!”
王秀蘭一聽這話,這還得了,又開始撒潑打諢:“那不是你兒子?!去金家送禮是為了啥你不知道啊!還不是為了咱以後日頭好過點!”
“你沒錢就去借!借不來就把家裡老牛賣了!說什麼也得讓女兒嫁給那個姓金的!”
家裡的地全靠著那頭老牛幫忙,蘇元鈞壓根就幫不上什麼忙,自小到大養的比閨女還要金貴,全靠著蘇萬田一個人打理著家裡的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