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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3 娘子隨戲 (1 / 2)

清晨時分,李潼起床之後,便見小娘子唐靈舒已經一身男裝俏立庭前,笑語道:“娘子是打算與我同往赴會?”

唐靈舒聞言後點點頭,並正色說道:“我雖然相信大王凡事有度,可是色藝迷人,人情難卻。寧肯我揹負妒名,反正我也聽不見。可要是大王被人誤會只是沉迷色性,就免不了會有浮物爭獻,真正有益的人事就難入門了。”

見這小娘子一副義正言辭狀,李潼不免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但還是忍不住笑語道:“如果連戲弄風月,宅中人都要追從不捨,娘子就不擔心旁人目我治宅尚且不能,更乏御眾之術?”

“不會的,人如果真有才力獻施,當然是要知己長用。只要長久跟隨下去,自然能知大王才藝如何。如果只是因為表象就棄逐,那也根本就沒有長久追隨的心意,只是投機借勢。”

這娘子振振有詞,可見也是苦想一番,說完後又不乏忐忑的偷瞄大王:“況且,大王近日出入都是人跡雜擾的場景,我拱隨左右,急時也能當作護力使用。”

說話間,她手腕一翻,一柄短刃已經持握在手,足下一頓,嬌軀飛躍幾近半丈,便削下庭木高處一枝。

話已經講到這一步,且還動了刀子,李潼還有什麼可說的。而且這小娘子一番言辭倒也並非胡謅,還是有些道理的,李潼還是有些低估了《平康遊》這首詩的影響力度。

白居易詩本就以淺白通俗著稱,常能風靡市井閭里。如今是少王出手,再加上平康坊那些伶人們不遺餘力的推廣,這首新詩的風靡程度簡直令人咂舌驚歎。

詩中所涉伎館、伶人之類,近日生意都是暴漲,許多人對於瞻仰少王戰鬥過的地方熱情十足,也實在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氛圍如此,以至於許多人真的將李潼當作一個純粹的酒色之徒,交際言談全在風月,不涉其餘。畢竟長才不是人人都有,聲色則人人可弄,人生三鐵,總有人以此曲求。

李潼既然寫出這樣一首詩,自是不避風流之名,但尺度全失、過猶不及,因此耽誤了正經事情,也實在讓人有些不勝其擾。甚至就連一直對他偏愛的嫡母房氏,昨夜晚餐時言中還暗有規勸。

至於李守禮那個倒黴蛋則更可憐,乾脆被禁足家中,不準外出。房氏本就莊雅之人,往年處境憂困,對兒輩管教不深,如今日漸從容,當然不樂兒子們負此浪名。

有這小娘子跟在身邊,李潼倒也能得幾分清靜,不至於再有人硬湊上來、強請他去搞什麼共樂遊戲。至於貼身拱從之類,他也只是笑笑不評價。

如今的他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私室中也常練角抵軍戲,就算身邊守衛盡馬虎,也不必仰仗一個小女子保護。畢竟他是親自策劃過搞掉周興,對於這種小機率事件也並不失於警惕,真正危急時刻,無論身邊拱從多少,自己能有自保之力才會踏實。

為了近遊曲江方便,眼下一家人是住在了城東高地的樂遊原別業。李潼帶著小娘子往馬廄選馬時,便見到李守禮遊魂一樣的在馬廄附近遊蕩。

“三郎,又要出行啊?”

見李潼行近,李守禮忙不迭湊上來一臉堆笑,拉著他手臂說道:“南園那麼多賓客、事務,你一個人兼顧得來?咱們同去啊,我也不出園舍,就在堂裡幫你照應客人們。”

李潼聞言後冷笑一聲:“還是免了吧,我聽某人說不曾把歡戲細訴,我能描此,純是自習?人前端莊,人後浮浪?”

李守禮聽到這話便一臉的尷尬,搓著手嘿笑道:“還不是娘娘偏愛你,就算有什麼小錯,也不會嚴厲訓責。這話也只是門私裡推諉過錯,至於在外,我當然半字不會吐露!惡名我獨當之,只求三郎帶契出入……”

“你就安在宅裡吧,與獨孤家論婚在即,浮名過甚也是場面難看。獨孤瓊那小子,我也不准他再入場,你們兩個並在這裡練習馬球,磨合隊伍。等到曲江事了,列隊遊戲,與兩京紈絝俠少競技爭勇,還不夠你歡樂?”

李潼也不是不近人情,只是料想曲江事畢、聲傳神都之後,他們一家怕也很難長留西京,眼下只是戲弄風月,馬球聯賽還沒來得及推廣。讓李守禮挑選一些西京子弟編成隊伍,異日回到神都就直接上馬開幹。

李守禮風月初嘗、自然有些不甘寂寞,但見李潼他們引馬而去,也只能老老實實蹲在家裡,招來府員恨恨吩咐道:“去將獨孤郎幾員請來,枯燥不能一人獨守,告訴他們如果不來,以後都不要再登我門第!”

經過幾日鋪墊,曲江集會終於進入了正式的肉戲,日前西京留守武攸宜露面於曲江畔,將與少王所計公佈於眾。時流對此雖然反應不一,但整體上還是以逢迎為主。

為了便於鋪設竟演,並統計大眾捐輸的絲麻,集會的主場地已經轉移到了通善坊的杏園中。武攸宜雖然心痛那些被人哄搶的杏子,但也還是大局為重,索性將坊區完全開放,供人入內觀戲評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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