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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7 唐家氣數,應在大王 (1 / 2)

“深夜來擾,還請大王不要怪罪。”

田大生剛才在王府幫忙接待賓客,小飲幾杯,雖然沒有什麼醉態,但臉龐也是通紅。

“我與田翁,不必言此。”

李潼讓人送上冷飲,示意田大生入席座談,望著田大生略顯清減的樣子,他又忍不住嘆息道:“早前初入坊居,田翁便犯險來陳。至今境遇小有轉機,俱仰眾力啊!”

對於田大生等人,李潼是真的心存感激。人在困境中時,哪怕幾句能夠暖人心脾的話語都足以讓人銘記不忘,更不要說田大生他們是真正幫他良多。如果沒有這些不起眼的市井義士奔走,他也不能把握住機會、爭取到真正的轉機。

“大王不因僕等卑鄙而看厭,肯託事驅使。僕等所勞只是奔走,實在不值得功事誇美。”

田大生講到這裡稍作遲疑,然後繼續說道:“僕夜中來見,是向大王辭行,怕明日沒有機會當面訴情……”

“辭行?田翁要去哪裡?”

李潼聽到這話後便愣了一愣:“是不是在外那些義士有什麼疑難?你等忠力、性命事我,我自有責任庇護你們周全。無論大小疾困,直言即可!”

“大王仁義無雙,僕等幸遇恩主,只是故情難了,事積年久,也該有一個了結。”

田大生講到這裡,神態變得嚴肅起來:“周興狗賊被逐遠外邊,正是殺賊的良機。故義諸眾性命相約,要野中奔逐誅殺惡賊!僕舊受郭公大恩,血仇豈能置身事外!如今大王恩眷在享,四郎也已經安在北衙千騎,人情事務都有託付,這些餘事自有僕等擔當!”

仗義每多屠狗輩,田大生此人樣貌或是不乏市儈精明,但是尚義不落人後,尤其講到這些的時候,更是語氣堅決,頗有一種斬釘截鐵的氣概。

李潼聽到這話後便從席中站起來,並也正色說道:“郭公餘恨,我也一直記在心裡。田翁若以事問我,我是覺得周興多行不義,如今衰態已露,待我入朝之後,必會廣結同仇之眾,明罪殺之!即便不為人間的公道,只為諸義士深情助我,同仇尚義,豈田翁等不落人後。”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對於周興這種視人命為草芥的酷吏,李潼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感。

此前受困於丘神勣的威脅暫時沒有將周興列作首要目標,可是現在已經沒有短困,隨著自身處境轉為安穩,他也想為世道盡一份自己的力量。

倒也不必誇美什麼道德大義,只是為了讓自己心裡能夠過得去,人生在世,活命之外,總要要為自己留下一點可供咂摸回味的事蹟。

所以剛才在與李敬一閒聊的時候,李潼也在旁敲側擊的試探這些人對周興其人有沒有什麼想法,希望能夠尋機借力的搞掉周興,讓這傢伙不要再繼續為害人間。

田大生聽到這話,自席中俯身而拜,並將發頂幞頭解下,額頭緊貼在手背上:“僕等有此決定,正是不願大王介入太深。周興這個狗賊血食人命,一身髒汙,即便除之,也要被濺半身膿血。

大王身位所繫,絕非區區眼前,未來、未來……僕是拙言淺見,所見唐家氣運流轉,復興也將應在大王。草莽之徒,或許不足相論大事,但一點赤誠血性,今日不動,又怎麼能空待來時?”

李潼聞言之後,倒是愣了一愣,片刻後彎腰將田大生扶起來,且真摯言道:“氣數興廢,不在幾人私論。眼前今日,蒼生不必待我,唯門下幾人休慼相關,田翁與我,相契微時,我如果只是臨事惜身,又怎麼敢自誇天時感應?

你等閭里義士故情執念,我是由衷敬重這一份頑強。既然心意已定,我不強阻你們趨義赴險,但是心意拳拳之外,也要小心觀情,不為惜身,只為成事。短留幾日,容我小探周興驛路行程,咱們內外施力,便在行途除此惡賊!”

原本李潼是準備在規則之內解決掉周興,但田大生等人這一點用心也讓他感動。

不過周興此番離都,也不是白身流放,是作為監察御史前往河西提押韋待價等罪徒,這一路行去,身邊肯定也少不了軍士護從。田大生等人如果只是倉促出尋、伺機截殺,成功的機率不會太高。

此前李潼被金吾衛兵眾堵得死死的,訊息來源有限,能夠施力也實在不多。不過他如今處境又有不同,想要打聽一下週興的行止底細,也只是幾句話的事。更何況周興這個傢伙仇家遍野,也不會有幾人樂見他仍招搖在世。

世道繁複,幾家歡喜,幾家憂愁。旁人風光與否,無改周興眼下的憂困。

得知丘神勣被私刑處決之後,周興心裡也是充滿了危機感。如果丘神勣是被明論於案,周興反而不必這麼擔憂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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