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二妮將範小陸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說道:“讀初中的時候,俺總被一個同學欺負,一次把俺惹急了,就打了那個混蛋,這個混蛋家裡是混社會的,後來總到俺家的店搗亂,還說要弄死俺,俺爹就帶著俺娘和俺到這裡來了。俺爹說,俺家祖上就是這裡的,算是葉落歸根了。”
“是嘛,你爹有沒有說你家祖上具體是哪的呢?什錦鎮是建國後,這裡建了個礦企後才慢慢有的啊。”範小陸道。
“俺爹也不知道呢,只知道是什錦山這一塊的。”顏二妮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又問:“小陸哥,那個女的真不是你女朋友嗎?”
“哧!你一小孩家家的,哪這麼八卦!”範小陸在顏二妮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俺十八了呢!”顏二妮不服氣地道。
“喲!不錯啊,二妮也是大姑娘了,記得你剛來的時候,還是個黃毛丫頭呢!”範小陸道。
顏二妮白了範小陸一眼:“你裝瞎啊,天天見,看不到俺啥樣啊!”
“就是因為天天見,才不覺得嘛。”範小陸吸了口煙,吞雲吐霧地搖頭晃腦道:“子曰,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
“那是不聞其臭,還是不聞其香呢?”顏二妮問。
範小陸沒想到顏二妮會這麼問。
作為一名身心健全的青年男子,範小陸對女人當然是有性趣的,問題是顏二妮在他眼中就是個小丫頭,今晚顏二妮突如其來的攻勢很明顯,範小陸一時還真沒法適應過來。
要說心儀的女人,範小陸當然有,只是社會的現實教會了他一個道理,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心儀的女人不是泡到手了就算完事的,那只是開始。於是範小陸一門心思都投入到了賺錢這項偉大而崇高的事業上去了。
現在冷不丁地冒出個向他示好的丫頭,丫頭還這麼熟,接受和拒絕都尷尬呀!
“二妮,你先別管臭啊香啊的啊,去瞧瞧你娘去,萬一你娘要喝水啥的都找不著你。”範小陸故意打了個哈欠:“哥困了,先眯一會!”
“嘻嘻!”顏二妮察覺到了範小陸的尷尬,心中反而有點甜蜜:“那你先睡啊,俺去陪陪俺娘!”
範小陸鑽進被子,伸出一隻手對顏二妮揮了揮,然而等顏二妮出去後,他心中的焦慮卻越發急劇起來,這一場霧,將他的計劃攪得一團糟,太鬧心了!
什錦醫院急診室。
值班醫生年紀不大,架勢倒是很穩重,也不理郝大亙的焦急與擔憂,只管不緊不慢地仔細檢視霍翔的狀態。
“暫時看沒得生命危險,先吊瓶葡萄糖吧,明天你再帶病人做個全面體檢。”值班醫生說著話便刷刷刷寫好了病歷本。
郝大亙在護士的指導下將霍翔安置在輸液室的小床上,眼看著護士麻利地給霍翔吊上葡萄糖液,他還有些沒適應過來。
一直以為霍翔在生死邊緣呢,誰知到了醫院卻波瀾不驚,竟然只是吊瓶葡萄糖?
看著昏睡得毫無知覺的霍翔,郝大亙真想不管他,繼續回什錦營地去找於秀娟。
“去繳下費哈,這瓶能吊大半個小時呢,你在快吊完的時候看著點就行了。”護士臨走時囑咐了郝大亙幾句。
“誒誒!”郝大亙忙不迭地應著。
口袋裡的手機已經被雨水浸溼而損壞,郝大亙身上也沒錢,見霍翔這裡暫時不用守著,那正好去找範小陸說說情況。
範小陸住的病房內。
“表舅,營地那你先別去,等白天再說,我覺得那邊出不了什麼大事的。”範小陸用手機沒聯絡上鬱森和程佳明,但他的心中並不怎麼擔心,反而是勸著郝大亙不要離開。
“先把霍翔弄到我這病房住著吧。”見郝大亙欲言又止的模樣,範小陸便給他找點事情折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