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迴音,晦澀的呼喊,凝滯在心底,他揉了揉瞳子,目視著蒼穹,最終他也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但無奈之中,卻有隱痛,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琪兒,我總會想入非非,你與我究竟還有多遠?我們之間究竟隔著多少山巒?隔著幾片滄海?」
樂山道人有意無意的回頭瞥了於尊一眼,那時的樂山道人,眼神中,卻漸漸地透出一層溫暖的柔光,「孩子!該來的總會來的!世間的一切,皆是緣分吶!」
於尊心底一怔,那時的他,一臉錯愕地望著老者,「他能讀懂我,他......能讀懂我......」
可那又如何?即便世人皆懂我?我需要的僅僅是她,只要她懂我,只要她懂我......
世人怎麼看待我,皆與我無關!
他一直都是如此的執拗,他柔和的瞳子裡,偶爾也會飄起鵝毛大雪,那些紛紛揚揚的雪花,靜靜地落在他的心底深處。
那時的他,感慨著蒼天的無情與刻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亦落在他的靈魂深處,他淡薄的笑聲,似乎比那片雪花,更加的冰冷!
他哈哈一聲大笑,道:「前輩!於尊的事,於尊自己解決,無需前輩擔憂!」
那一刻,老者眼神中的銳芒,再次變得冰冷堅硬,但在靈魂的深處,卻有一片暖意,靜靜地投射在眼底。
他的聲音,如他佝僂的身軀,皆承載著歲月的滄桑與無情,他笑了笑,背過身去,再也無言!
負手而立的老者,留下了一處孤獨的影像,他的身軀,像一團冰冷的柔光,慢慢地融化了,在那片清淺的天光下,他的身影,慢慢地化成了一汪水。
有風吹,自然有雪落,當晶瑩的雪花,亦消融在時光的盡頭時,冰冷的寒原,就等在不遠處......
楚鳳回頭大喝道:「於公子,跟上我等!」
那一刻,於尊笑了笑,應道:「我這就來!」
那些憂悒,那些悲傷,總會在漫長的路途中,漸漸的被稀釋,心底的痛苦,以及冰冷,亦會慢慢地消融在時光的盡頭!
那場黃昏,一直都在等候諸人路過它,然後慢慢地將它鑲嵌內心的最深處......
光慢慢地孵化出生命以及激情,天幕上,那顆龐大的星辰,慢慢地向西南方移去,而此時,樂山道人的腿法,變得愈來愈快了!
而於尊則默唸一聲,「幻!」,神乎其神的道法,令他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而此時,他的頭頂上,再次出現了那座日晷!
日晷的指標,慢慢的趨於靜止,直至如今,似是習慣了日晷的存在,但他的心底,已經有些模糊,日晷的出現,究竟意味著甚麼?
日晷早已出現,那麼它的概念,又是甚麼?每一次,在他使出幻術時,日晷便會出現在他的身畔,日晷就像參照系,它在衡量著時間與速度。
時間會凝固在某一瞬,而隨著時間的凝固,也意味著此時的速度,已經達到飽和!那麼,真正的瞬移究竟是否存在?
真正的時光災難!是否會在未來的某一刻發生?
再次輕聲喝了一聲:「幻!」
他的身影,突兀間,出現在老者身畔,那一刻,老者微微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好小子!真是個好小子啊......」
幻真幻虛,幻實幻非,而此時,那顆星辰,已落到正西面,它似乎停在了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