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星光如洗,璀璨的流光,靜靜地流淌進瞳子裡,無論仰望還是俯瞰,心底的渴求,突破了閘口,隨意的傾瀉而出,即便是這片昏昏沉沉的世界,業已給了自己內在的美感。
此時的他,在一片火海中立足,但他樂得安然,臉上沒有分毫痛苦,心底自是喜不自勝,手中的刀,脫離了掌控,圍繞在他的身畔,靜靜盤旋。
清新的氣,在煉化著空氣中的汙濁,而此時,他的周身間,業已敷上了一片玄焰,而這片玄焰,也正是眾人所熟知的清流焰。
清流焰猶如一片溪水,浸透著於尊黝黑的面板,他的面板,漸漸有了一片光澤,似青銅般,單是望一眼,便覺堅硬。
看來,焱帝所使出的招式,對於尊來說,業已不起作用了,但,戰爭尚未結束,誰又敢斷言,下一刻究竟會發生甚麼?
焱帝的萬千分身,開始肆無忌憚的攻擊,他們的拳頭,更似是火藥,在沉悶的空氣中爆炸,然後爆燃。
急促的火焰,圍繞在於尊身畔,燃燒的愈發的劇烈了,而這片黑暗的世界裡,一切似乎都化為了陪襯,無人顧及那些弱小的生命。
這片世界,已然變天......
黑夜裡,沉眠其中的生物,發出一陣陣喘息聲,他仰望著天幕,眼底有一分難以磨滅的渴求,或許,是觸景生情,他心中的恨意,也再次被牽引而出。
他握起了拳頭,而過往的一幕幕,猶在他的心底,像一片溪水,靜靜地流淌著。
那時的他,眼底有光,但心底卻是一片黑暗,是一片黑暗的寂土,是一片黑暗的荒原,遼遠的荒原上,是一片雄渾的烈焰,可那些迸濺的火花,猶戰勝不了那片無窮無盡的黑暗,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他歇斯底里的大笑著,他瘋狂的大笑著,心底的苦澀,也再次被翻出來,在這片乾冷的夜晚,重新被風再吹乾一遍。
他笑得愈瘋狂,心底的苦澀便愈發濃郁,可他猶在笑,笑得悲涼且令人心疼。
他輕輕地喘息著,這時的他,漸漸地沉寂下來,他忽的消失在這片寂寥的荒原中,待再次出現時,他的雙拳,有一片流動的焰火。
猶如液體般的焰火,自出現之始,便意味著它本身的不俗。
急促的火焰,隨風靜靜地搖擺,當他大喝一聲:「殺!」
那一刻,遼遠的夜幕下,一片刺眼的焰火,以於尊為原點,向四周瘋狂地擴散出去。
心底的殺意,在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柔軟的心房,猶如血流般,咕咕作響。
黑暗中,靜寂的莽原上,猶如雨幕般,是草木的爆燃聲,他垂著手臂,在不覺間,焱帝的分身,業已在他的手中隕落。
在風裡,流淌著彼此的宿命,在黑暗中,急速蔓延著彼此的心底的悲歌與歡顏。
當俯瞰著浩渺的大地時,他的心,變得沉穩,不再躁動。或者說,應該是那片玄焰,給他帶來的那片寧靜罷!
沉重的圓月彎刀,在沸騰的空氣中,靜靜地翻滾著劍體,那種令人感到壓抑至死的感覺,便是那柄刀賜予的!
似乎極少有人知曉那柄刀的真正來歷,而它的出現,也意味著世間將再有傳奇發生,這便是圓月彎刀出現的意義,當然它也有另外的兩個名字——黑鐵彎刀、源天刃!
只是此刻,於尊卻並不想出刀,或許,他覺得並沒有那種必要罷!
他的拳頭,像一顆流星,劃過浩瀚的天幕,之後沉沉地落下來。
而那片廣闊的莽原,早已慘不忍睹,他皺了皺眉,此時的他,心底依舊有一分悲憫,他並沒有失去良知。
但即便如此,又能如何?這場戰爭業已難以挽回了,一切皆已與昨日作別..
....
焱帝一臉笑意,他的心底似乎很滿足,他樂意見到眼前的一幕,也難怪,能夠結識於尊,業已意味著他們乃是同道中人。
天地的邊緣,已經有晨光出現,光雖然很微弱,但至少會給生命帶來些許卑微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