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風家出來,他們多備了一輛馬車,這樣顧若影和昫王就能乘一輛馬車,而越漣漪一人坐另外一輛馬車,由顏星轉來趕。
顧若影再無牽掛,想見的也都見到了,所以一路都未再作停留,直奔潛雲鎮而去。
這日在外露宿,灼瑤按顧若影教的方法真的逮到了一隻兔子,顏星轉又捉了魚,都很高興。
越漣漪第一次露宿在外,又是吃這些東西,她顯然很不習慣,不停抱怨道:“昫王這樣的身份,怎麼能住在野地裡,又吃這些東西呢?”說著,望向在河邊釣魚的昫王。
“越姑娘大可不必跟著我們受委屈,我們家堂堂郡主都未說什麼,你個商家女兒有什麼好抱怨的。”灼瑤本就看不得她那甜嗲的小姐模樣,於是說道。
“灼瑤。”顧若影制止住了灼瑤再往下說,越漣漪也覺得無趣,便說去看昫王釣魚。接著,她就走到秦柏舟身邊,與他一起看著昫王釣魚。
“夫人,這女子怕不老實。”顏星轉見只有灼瑤和顧若影在,便說道。
“怎麼?”顧若影輕輕咧了一下嘴,微微笑了笑。
“她……反正我就覺著……她對殿下……眼神不對!”顏星轉前一日看到越漣漪在顧若影找灼瑤說事時故意粘在昫王身邊,還藉著佩玉偏了幫昫王整理佩玉,但是她不敢說,一來怕對不起昫王,二來怕影響昫王與顧若影的感情。
“你不相信她,還不相信你家殿下啊!沒事的。”顧若影看她憋得通紅的臉,笑了。
“我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趕緊到了地方送走她,看著都煩人。”灼瑤也附和道,顏星轉再不說話,只點了點頭。她現在也非常不喜歡這女子,和灼瑤站在了同一條線上。
這時,昫王真的釣到了一條小魚,忙扯了起來給大家看,那越漣漪忙迎了上去,拍頭叫好。可是河灘上石頭不平,她這一跳就沒站穩,倒在昫王身上,昫王先是一接,然後就將她推到一邊站穩,屁顛顛拿著還沒有手掌長的魚跑到顧若影面前討讚揚。
“影兒,影兒,看看!釣上來了!”昫王興奮地將魚舉到她面前道。
顧若影看了一眼那魚,對他說:“夫君還是將他放了吧,明年我們來時再捉它,才能吃了兩口。”
昫王也不惱,仍很開心地說:“不行,我今日就將他烤了給你吃,這是我這輩子釣上來的第一條魚,我一定要給你吃!”說著就開始動手,袖子被火燎了都沒有發現。
這時,那越漣漪才被秦柏舟挽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到火邊,她最先發現了昫王的袖子被火燎了。一邊驚叫一邊就要翻開他的袖子看是否受傷。
“殿下!殿下!給我看看手是否傷了?您怎麼能做這種粗活呢?這種事讓下人去做好了。”越漣漪一邊驚叫一邊就要翻開他的袖子看是否受傷。
“我們這裡,沒有下人,你說的下人是誰?”顧若影冷下臉來,將手中的把玩的一根樹枝插在了她的腳邊。
昫王一臉厭棄地把袖子扯了回來,他本來坐在顧若影對面烤魚,這下忙起身坐到顧若影的旁邊。
“我……他們三個都不是下人嗎?”越漣漪好似還很委屈的樣子。
“我再說一遍,我們這裡沒有下人,要,也只有你。”顧若影臉更冷了,殺意浮到臉上,她這表情已好久都沒有出現過了,她說著,又將更外一根樹枝飛插進了她的腳邊,看她像是隨意一擲,沒想到卻插了這麼深,把越漣漪嚇了一跳,再不敢說話。
“夫人你不要惱,她應該不是故意的。”昫王忙安撫道,但是沒想到這樣一句反而是激起了顧若影的恨意。
“你現在是要護著她?你覺得我做錯了?”顧若影將冷臉朝向昫王,看得他冷汗直冒。
“不是,我……沒有……”昫王還想辯解,但見顧若影幾步就走到馬車上,再也沒有下來,他只要準備掀簾子就會被她的掌風彈開。他便只能在車伕那裡坐下,碎碎念,再念,就見她拔了釵伸出簾外。他忙收了聲。
越漣漪見昫王進不了馬車,就過來請:“殿下去我那馬車裡休息吧。”
“你就快走吧,沒你的事。”昫王沒有一點要下車的意思,若今天顧若影不讓他進去,他就在這裡坐一夜,念她一夜。想完,又不念了,想起月冷河交代的事情,乾脆把腿縮在車上練氣息。吃了那藥,果真是恢復了不少內力,剛才顧若影打他,他是能閃開了,但是他不想讓她這麼快知道,他想等恢復到五六成,能使輕功陪她在簷頂飲酒了再說給她聽。
顧若影就真的讓他在車前坐了一夜,第二日趕路時,讓他進了馬車,自己則去騎馬了,看他眼神也是冷冷的,一日也未與他說話、親近,也離他遠遠的。最可怕的不是顧若影離他遠遠的,而是隻要顧若影一離開他的視線範圍,這越漣漪就像漿糊一樣粘過來驅寒溫暖。
他真的對顧若影以外的女人完全無感,就和看男人一樣沒有反應,像越漣漪這樣的甚至是厭惡的。他作為一個王子,就算是以前病怏怏的樣子都有不少官家女子要靠近他。他對誰也不曾有過任何的興趣,直到遇到了顧若影。還是男裝的她,還有胎記,所以他知道自己不是對女人沒有興趣,而是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