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房間休息。一日未相依溫存,一關上門,路劍離便倚了過來,緊緊抱住顧若影,好似三秋未見一樣。顧若影笑著任他就那樣抱著,抱了還覺不夠,又鬆開來勾起她下巴,輕輕地吻,滿意了才鬆開。
“暉王與那楚懷蘭……”路劍離坐在榻上,顧若影用手枕著頭靠在榻中間的矮几上,將腿伸到路劍離的腿上。路劍離就幫她脫了靴,輕輕捏著她的腿。
“他們怎麼了?”路劍離望向她問。
“他們是……是……”顧若影欲言又止。
“什麼,快說。”路劍離催促道。
“他們兩人是和我們兩人一樣的關係。”顧若影放輕聲音講。
路劍離瞪大了眼看著她。
“你原先是不知道的嗎?”顧若影以為他知道。
路劍離搖搖頭,“你怎麼知道的?”
“他們二人穿著同樣的裡衣,連質地都一樣,兩人還佩著一模一樣的玉佩……”
“他兩人是好友,這也不奇怪。”
“你和凝寒會分享裡衣嗎?”顧若影問。
“想什麼呢,怎麼可能……”路劍離想也沒有想就答,答完頓時明白了顧若影的意思,顧若影朝他眨眨眼。
裡衣還是算比較私密的衣物,一般製成同款同布料的很少。剛才顧若影接了路梓墨的劍時看到了他裡衣的袖口,接著楚懷蘭又向她行禮,她也注意到了對方的袖口。那明明就是落風的一種較名貴布料,柔軟帶有暗紋,而且連縫邊的寬度,針法都能看出出自同一人之手,以楚懷蘭的官職是用不起這樣的布料的。就算是暉王贈的,也不可能製成裡衣再贈,定是他穿了暉王的才是。
“你知道,你現在唇上有我的唇脂嗎?你的發上也有我的髮香嗎?”因為兩人剛才親吻過,有過很多親密的動作,在對方身上留下痕跡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顧若影伸出右手食指在他的唇上輕輕一抹,然後展示給路劍離看,她的手指上有淡淡的一絲紅。因為她今天本就擦得不多,所以路劍離就算是這樣出去,也不會太明顯。
路劍離眼瞪得更大了。
“楚懷蘭本就極陰柔,也甚為講究,他用了唇脂。雖不是女子那般紅豔,但仍在暉王唇上留下了痕跡。”顧若影眼睛特別尖,不過剛才兩人離得本就近,所以看得更清楚了。
“他不願成親原是因為這個……”路劍離這才想明白,“你心也太細了。”
“最重要的是,兩人相望的眼神,這是騙不了人的。”顧若影想起剛才回頭,楚懷蘭仰面對路梓墨笑的樣子。
“他這一輩子也太不容易了……”路劍離將顧若影攬進懷裡,顧若影靠著他,臉正好貼在那個傷痕的位置上。
“你就當不知道好了,能護著就護著,他不是壞人。”顧若影輕輕說道,相愛的人,不管男女,都是不容易的事情。
“王妃說什麼就是什麼……”路劍離吻住她仰起的臉。他至今仍不能相信,這個他覺得永遠不可能得到的女子,居然就在他的懷中。
“影兒,我好似做夢一樣,你居然能做我的王妃……你掐掐我,我是不是還躺在那病床上快死了,在做著白日夢?還是我已經死了,正在九幽地獄裡受刑,明日一睜眼,你就不見了……”對比起暉郡王,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太過於幸運了。
顧若影拔下釵握在手裡,只留出一點點釵尖,照著他的胸口那裡輕輕放上去,使一點力,再使一點力,保證他不會受傷,又有些疼痛:“怎樣……”
“痛……”路劍離輕輕喚著,握住她拿釵的手,一轉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深深地吻了下去,手去夠她的衣帶,剛解到一半,秦柏舟就在門外道:“殿下,曜王請兩位過去。”
兩人只好起了身,整理整理衣衫,下樓去才看到出去捕獵的都差不多回來了,正在廣場上點著各項獵物,活捉的就關在籠子裡。基本都有收穫,但是最好的還是數昫王他們殺的這頭黑豹,昫王這回總算是出盡了風頭。很多人清楚,這都是顧若影的功勞,有些人站到前面,想看看這佐坤的武姬倒底是什麼模樣。
“都想看看你。”路劍離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顯然很是不高興。
“擺出你平日昫王的臉,他們就得走了。”顧若影也學著他的樣子,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再望過去,見他已經擺出了那副臭臉,就輕笑了笑。
顧若影也大膽地抬起臉望向各人,把他們與心裡記得名單裡的人一一對應。她暗自吃驚,這昫王同輩的人裡面,不乏出眾之人,有幾個人甚至超過昹王,離她家昫王是有點遠,但是都姓路,也是很可怕的。這都還是眼能看出的,還有隱著的,像昤王那樣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好在這溫順、英俊且聰慧的暉郡王已經從她的名單中排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