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車?”塔什海疑惑的看著俄木布,這可不是蒙古人常用的戰術,騎兵下馬步戰,以盾車掩護前進,這是女真人常用的戰術。
且不說這種戰術能不能施展開來,盾車盾車首先要有車,而眼下兩部都是以騎兵為主,都沒有部族在旁邊助戰,而蒙古人又沒有貨車承載輜重的習慣,要真說起來,兩部之中只有三十餘大小車輛,還是為這次聯姻,裝載嫁妝的車輛。
“就是那些車輛,我們只需要砍伐一些樹木,捆紮起來,就能改裝成盾車!”俄木布見塔什海猜到,微微點頭。
塔什海卻說:“那也只有三十多輛.......。”
“所以,要好好利用,爭取一次攻破敵陣!”俄木布攥緊了拳頭,誓言殺掉毀了他半生基業的孫伯綸。
最終,俄木布如願以償的得到察哈爾人的車輛,他馬上命令部分騎兵散開,砍伐樹木,以大釘和鐵鏈把三寸厚的原木捆紮在一起,釘在車輛前面,有些甚至裹上厚厚的牛皮,這種防禦,絕非銃子和霰彈能破開的了。
方陣內,坐在馬紮上的徐麻子正閉目養神,忽然聽到陣中有人叫嚷,抬頭一看,北面坡頂出現了幾十輛盾車,正藉助坡度緩緩而下,盾車後面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隨後又是手持各種長短兵器,身著鐵甲的步卒,而壓陣的則是無數的騎兵。
徐麻子立刻站起來,臉色凝重,他知道,將會有一場惡戰發生,立刻喝令眾軍預備,又派出傳令兵,去本陣請求孫伯綸炮火支援。
“嘿!悔不帶那幾門小炮來!”孫伯綸一拳砸在旗杆上,懊悔的說道。
以徐麻子手中的火力,只憑火銃和虎蹲炮肯定打不動盾車,特別是他們的虎蹲炮根本沒有配備實心彈,但軍情緊急,孫伯綸一面命令墩臺之上吊下一門大將軍炮,一面讓馬一鳴冒險攻擊敵方盾車。
雖然有上官命令,馬一鳴仍然心有餘悸,敵人盾車攻擊的正是方陣的西北面,與墩臺炮位相隔近二里,中間有方陣友軍在,一個不慎,炮彈落在方陣,那就是大面積的傷亡啊。
砰砰砰!
率先開火的仍然是墩臺上的大將軍炮,因為佛郎機的誤差本就高於紅衣大炮,又擔心擊中友軍,馬一鳴特命炮手太高炮口,以高角度的吊射轟擊,這樣可以避免誤傷,但炮彈以一個極為陡峭的角度落下,完全失去了彈跳的殺傷力。
而且,這個時代的火炮還沒有什麼射擊諸元,手中這幾門大將軍炮連調節角度的螺桿和曲柄都欠奉,開火完全依靠馬一鳴的經驗。
好在這個來自京營的老丘八經驗十足,炮擊的第二輪就擊中一輛盾車,呼嘯的炮彈直接打中盾車最前面的原木盾牌,砸了一個木屑橫飛,後面響起一陣慘嚎,周圍人死傷一片。
這一炮也僅僅是讓土默特人的腳步稍稍放緩了一下罷了,很快蒙古人推起盾車繼續前進,速度越來越快,靠的越來越近,馬一鳴的炮擊頻率越來越急,但也只把幾輛盾車掀翻在地。
“穩住,穩住,沒有命令,虎蹲炮不許開炮!”
一個胖胖的小隊長提著一個大木牌走出了陣列,擋在了一門虎蹲炮前面,在擋住射向炮手的箭矢,三門虎蹲炮孤懸陣外十步,正對著密密麻麻推來的盾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