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當年的事情,靜慧師太又是諸多無奈與愧疚。
“所以說,你是故意讓父皇知道這件事情的嗎?”安然皺著眉頭,不對不對,這件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那信上明明就是因為百利關山告密,所以才會出現後來的事情。
看著安然急切的表情,靜慧師太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輕輕搖了搖頭,“不是,不過,這件事情,是在我們幾人默許的情況下發生的。”
“你說什麼?!”安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今天來這裡,除了想要我能答應你回宮,更重要的便是要確認這件事情吧。”靜慧師太閉上眼睛,回憶起當年的事情,“當年,你二叔很喜歡你母親。可是,你母親和你父親相愛在前,而你二叔則是陷入了給自己製造的巨大痛苦之中,以至於特別厭恨你的父親。”
“你父親從邊關回京,他便一直暗中留意他的一舉一動,妄想從中抓到一絲一毫的錯處。我的事情,本來不想牽扯到你父母,誰知竟被他得知去了。後來你父親也查出了是他所為,心痛之下,也不反駁,認下了這個罪名。最終才釀製了這場慘禍。”
寥寥數語,安然從中卻能感受到父親當年深深的無奈,自小一直疼愛的弟弟這般恨他,甚至不惜捏造罪名嫁禍於他。當時,可能也是一時想不開吧。
“因為一己之私,百里關山,他還真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安然憤恨地看向靜慧師太。“他就不應該苟活到現在!”
“深陷情愛之中,誰又能說得上對錯。只是他的執念太深罷了。此次出去,我先去見見他,當年的事情,到現在,也是時候了卻了。你母親,還有話要我帶給他。”
安然心中冷笑,執念?他豈是簡簡單單的執念?這些年,他能夠在外面一直養著和母親相似的外室。若不是怕二夫人善妒,可能早就娶進府中,好好疼愛了。聽著耳邊的動靜,顯然是一直等在門外的寒齊將軍不耐煩了,進來尋她。
“你先從側門出去,朝中現在還是能有不少人認得出我來,打草驚蛇就不好了。”靜慧師太站起身,想要小姑子引領安然離開。
話剛說完,門外的腳步聲卻消失了。屋內的三人均是一臉茫然。小姑子看了下沒有動靜的大門,試探著問道,“要不,我先出去看看再說?”
安然動了動鼻子,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朝小姑子擺擺手,“不用。應該是我師父。”
她正想找他呢,他就來了,還真是及時雨!走至大門處,又迴轉身子,“母親,你且放心在這兒待著,我去去就安排人過來接您。父皇的身子,你也不用擔心,我師父是天下第一的鬼醫,沒有什麼疑難雜症能夠難倒他的。”
安然還想要再說上幾句,就聽得門外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臭丫頭,為師都來了好一會兒了,你怎麼幹把為師晾著!再不出來,我可就走了!到時候哭鼻子,為師也不理你!”
裂開嘴笑笑,開了門迎上去。屋外,寒齊將軍站在太陽底下,一動也不能動,只有兩個眼珠子使勁兒瞪著面前的髒老頭兒!
“師父,你這玩笑可開大了啊!寒將軍是來保護我的,你怎麼能夠捉弄他呢?”安然的話說得漂亮,卻也沒有要他解了這穴位。
鬼醫撩撩擋在自己眼前的長髮,顛顛地跑到安然面前,“你個不孝的東西,這麼久了,也不想著為師,都不說送點東西孝敬孝敬為師!”
安然白了一眼正在極力裝萌的老頭兒,“師父,您老人家那一溜,可是十萬八千里,比孫猴子還厲害,徒弟上哪兒找您去啊!下次,要是肚子裡的饞蟲再叫囂了,就該識趣點兒,給徒兒捎個信兒也是好的!”一邊說著,安然一邊拍著老頭兒的肚子,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拍開安然的手,嘴巴一癟,“你,你!哼,為師走了!”眼珠子一轉,鬼醫兩手背在身後,對安然拿喬。
安然也不急著追,只是朗聲在後面道,“丹芎啊,我們府裡好像還有一些桂花鴨,酒釀圓子,芋圓火鍋沒吃完呢,誒呀,王爺好像前些日子還讓人送了些上好的酒過來,壞了可怎麼辦呢?”
白朮站在安然身後看著立馬轉過身來的鬼醫,哈哈大笑。丹芎也是抿著唇,嘴角彎彎。
“誒誒,我說,這東西壞了可不好,要不,還是讓為師勉為其難地幫你吃掉吧!”鬼醫又跑了回來,實在是禁不住誘惑。那火鍋山莊,他是知道的,進去吃了幾次,辣辣的,吃得那叫一個酸爽。況且,今天還有好酒,他怎能不嚐個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