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王妃確定要這麼做嗎?”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不過,好像也不是。這才是她家王妃的本來面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一尺,我必加以報之!只是想想自家王妃剛剛在她耳朵邊說出來的話,白朮不禁在自己的心中替百里明英默哀。
就在二人熱切地討論著,是不是要給這場戲再加點看點的時候,一隻箭矢破窗而入,直直地釘入安然的床頭。看著那晃了三下的箭尾,安然嚥了口口水,幸好這人瞄得準,否則自己現在不就成了篩子了。
“誰?!出來!”白朮立馬擋在安然前面,瞪向窗外。
拉住面前的人,“得了,他要是在這附近,也不會用這種方法。喏,上面還有張小紙條。看來是打算要瞞著司馬謹啊。”安然心裡暗自忖度著,也不知道這奔著自己來的人到底是何目的。
本來才放鬆下來的心情,一下子又被安然最後的一句話給弄得提心吊膽。帶上特製的手套,以防箭上有毒。小心翼翼地取下紙條展開:要想見丹芎,獨自來古運齋。落款人無。雖然不知道是誰寫的,但是安然還是猜出來了。
有點心慌,緊了下拳頭,隨後又鬆開。冥夜到底想幹什麼她不清楚,不過,以他那種陰晴不定的性子,她還真的吃不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司馬謹雖說有時候脾氣不太好,可是至少還是能夠讓人看出一二來,但是冥夜就完完全全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彷彿看出安然的心思來,擔心著她的安危,白朮在一邊極力勸道,“王妃,要不然還是,還是跟王爺說一聲吧。”
“不用了,他現在還不會動我。”雖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但是至少她目前對他來說還有用。而且,前面幾次,很顯然,是自己欠他的,是時候該給他一個交代了。“你不用擔心,也不準跟王爺說,我走之後,你就在附近隨便轉轉,然後在鋪子裡集合,再一起回來,明白了嗎?”
“可是,可是王妃不同意告訴王爺,也應該把奴婢帶在身邊的。奴婢不能明明知道王妃這是羊入虎口,卻還只讓你一人過去,奴婢做不到!”白朮也犯了倔勁兒,怎麼說也不肯鬆口,擋在門口出入的地方。
“紙條上說了,只能我一人前去。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怕是連丹芎的面都見不著。而且,你確定你家王妃我是羊入虎口,而不是狼入羊圈嗎?”
晃晃布袋,“這裡面,可是我精心研製的好東西,還沒試驗過,要是今日他們敢對我不敬,不妨孝敬孝敬一下。正好,還沒研製解藥。所以,你就安啦,好不好?”想要把白朮拉開,可是她一個體弱的哪裡是她的對手。
“王妃,王爺說過了,你腳踝輕微斷裂,是不能下床的。”沒辦法,只能把王爺搬出來做擋箭牌。有點無奈,她就是擔心嘛。那天她和王爺雙雙失蹤,把他們一群人都快嚇死了,要不是有風和大哥指揮若定,恐怕大家都會亂了陣腳,更會讓敵人趁虛而入。
“我,所以說才不能告訴他啊。這麼著吧,你要是實在擔心,你在偏門兒給我僱輛馬車,我坐車去就沒問題了。”丹芎是因為自己才出事,她不可能真的做到視而不見。而且,還是那種事情。
“奴婢不管,王妃要是不讓奴婢跟著,奴婢是絕對不會答應王妃的要求的。”白朮把頭撇向一邊,“或者,奴婢一人去把丹芎姐姐救出來可好?”怕安然不同意,遂又跪了下來,“我可以帶著鏢局的人一起過去。”
“不行!”話還沒說完,就被安然立馬打斷,“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儘量請江湖中人來做這件事情嗎?那就是我不想外人把鏢局和王府掛上勾。以後,他們還有大用處!所以,絕對不能動,明白了嗎?”談及此事,安然神色嚴肅。
“是。那王妃現在?”
“罷了,你就跟我一起吧。”知道二人誰也不能說服誰,還是讓她跟在身邊吧。不管怎麼說,最起碼先和冥夜談判才是正事。
古運齋,如名字一樣,內堂的裝飾風格古色古香,不過,這很難讓人將此與冥夜那種妖孽聯絡在一起。就在她走神的時分,冥夜一襲黑衣從裡面躥了出來,雙手一伸,將安然抱在自己的懷裡。
白朮剛想動手,就聽得他冷漠的聲音,“想要跟我動手之前,先量量自己幾斤幾兩!”語氣中十分狂妄,不過,他有這個資本就是了。能夠跟司馬謹平起平坐的人,自然不是什麼平庸之輩。
“小安安,有沒有想我啊?你可真壞,每次都把人家拋下,真是想打你屁屁!”把頭埋在安然的脖子便蹭啊蹭啊,一臉嫌棄可又討好的樣子,像極了討主人歡心的小狗。
推開他不安分的腦袋,“冥王,我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言行上,還請冥王給我留點面子,最起碼,不能連累我浸豬籠不是。”稱呼上帶著疏離,這種人純屬扮豬吃老虎。她不是他的對手,還是少接觸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