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安然就像是個無事人一樣,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切。祝壽當天各人要穿的衣服,要給各位夫人免費送出去的衣服樣式,跟各位畫師討論作畫的細節。
和酒樓老闆再次確定著祝壽當天先後要上的菜色,以及十日後要開的兩家鋪子,各項繁瑣事件,安然每天都是忙的腳不沾地,一件件,一項項,井井有條。
只是,在安然忙的同時,白朮卻總是在發呆,悄悄地在一邊打量著安然的神色。柳蜜兒見狀,在白朮頭上輕拍一下,“你怎麼得罪你家小姐啦?瞧你這做賊心虛的樣子。”
白朮吐吐舌頭,拉著柳蜜兒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蜜姐,我,我有事情瞞著我家小姐,現在小姐知道了,我,我有點害怕,不知道小姐怎麼想的?”
“說來聽聽,什麼事?”柳蜜兒問白朮。
白朮支支吾吾的,不過最終還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柳蜜兒,想要她替自己拿拿主意。
柳蜜兒聽完白朮絮絮叨叨的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再聯想到在百里府聽到百里淳說過安然和司馬謹有婚約,可是司馬謹卻是有心瞞她。這會兒,她倒是也摸不清楚安然的心思了。
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安然有安然的傲氣,她定不會與她人共享一個丈夫,她那天在臺上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當時就震撼了自己。
“白朮,這件事情,其實,跟你並沒有多大關係。你瞞著你家小姐,一是遵從你家主子的命令,二是不想你家主子與小姐生了嫌隙,你做的沒錯。這件事情,還要看安然如何抉擇。只有看,在她的心中,哪個才是更重要的。”
“可是,奴婢覺得小姐很好,奴婢不想讓爺跟小姐之間產生矛盾。”白朮皺巴巴著自己的一張小臉,滿心懊悔,她怎麼就一下子禁不住,全招了呢。
或許是看出白朮的心思,柳蜜兒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你要是現在不說,你家小姐以後才會更痛苦。現在,她要是想回頭,還不晚。”
壽辰那天,百里淳果真聽了安然的建議,在司馬謹的那處宅子裡舉行。安然給宅子取了個名字,自在園。意思就是希望來這裡的人都能夠自自在在的,不受拘束。
這天,安然特地安排了四位小廝,四位丫鬟穿上統一的服裝,在門口接待賓客。前面,百里淳引著各位大人同僚一起把酒言歡,一邊暢談著豪情壯志。
園子裡百花競相開放,各位夫人坐在園子裡賞花的同時,磕著瓜子,吃著水果,討論的最多的,還是這幾日風靡全城的新穎服裝,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了。
二夫人和百里琳琳坐在一邊,聽著這些話,心裡不大爽快。二夫人按了下百里琳琳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今天,她定要教安然好看,母女倆狼狽為奸,相視一笑。
安然透過門房得知來的客人差不多了,便立馬通知她前一段時間一直準備的戲班子,上臺開唱。
眾人正在無趣中,見到有人化好了妝容,吹拉彈唱的道具都上到了臺上,便都一股腦兒地聚到了臺下,有些在樓閣上面的,也是扒著欄杆瞧著熱鬧。
只聽得見臺上報幕的人出來報幕,第一場,武松打虎。
就見一個武生打扮的人拿著哨棒上臺開唱,來到這景陽岡下,喝了十八碗酒,踉蹌向岡上走去。見到樹上寫著警告人的話,勿單獨行動,以為是嚇唬人的。便找了一處大樹,靠下休息。
誰知這個時候,竟然真的有一隻吊睛白額大虎躥了出來。它耀武揚威地在臺上轉了兩圈兒,嚇得那些個婦人小姐驚慌失色,有的竟然還大喊著,讓那武生小心。
武松急忙閃開,躲在老虎背後。老虎急了,大吼一聲,用尾巴向武松打來,武松又急忙跳開,並及時舉起哨棒,運足氣力,猛地朝虎頭打下去。
只聽得咔嚓一聲,哨棒被打壞,斷成兩截兒。老虎被惹怒,又向武松撲過來。武松趕緊扔掉半截哨棒,騎上老虎背。左手揪住老虎頭上的皮,右手向虎頭打去。沒過多久,就把老虎打得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直到這一幕,臺下眾人剛剛還揪著的心,終於開始慢慢放了下來。人群中,百里淳大喊了一聲,“好,勇猛威武,不失風采,好,賞!”
“是啊,挺好的,聰明機智,敢於和老虎搏鬥,真英雄!賞。”一些大臣們也開始跟在百里淳後面附和著喊道。
臺上演武松的武生,和老虎拿下自己的頭套,在臺上跪下領賞謝恩。
第二場,是空城計。
一開場,便是一個頭戴綸巾,披著鶴氅,手搖羽扇的智者坐於高臺之上。他的面前,放著一把瑤琴,一個香爐,兀自逍遙,旁邊還有一個小童在高唱。城外,是來勢洶洶的敵人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