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安然正在忙著收拾東西的時候,風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了進來,“爺,果然如你所料,有人慾破壞水車,被上山巡邏的關捕頭給逮著了。”
司馬謹輕笑了一聲,看了眼滴溜著轉著眼睛的安然,就知道她感興趣,“一起?”
來到衙門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還是前些天那個哭嚎的婦人。婦人正在跟幾名衙差扯皮,“幾位官老爺,你們真的抓錯人了,我可是好人吶,我是好人。”
“那你上山幹什麼?!”衙差被婦人拉扯著衣服,又拽不回來,怒火油然而生。
“我,我。”婦人眼神閃躲,說出來的話支支吾吾。
“哼,沒話說了吧!”衙差不屑於看她的這副嘴臉,諷刺著。
“我,我那是因為王爺要我上山的,他,他說他就喜歡我這種良家婦女型的,所以他約會我,我拒絕了他。好啊,沒想到,王爺竟然報復我這婦道人家,我不理你,你就誣陷我,這還有天理,這還有公道嗎?!”
婦人一看見司馬謹出來,眼珠子一轉,也不要什麼貞潔臉面了,直接就想要撲上來揪住司馬謹,拉他下水。
安然迅速閃身擋在司馬謹的面前,婦人撲了個空,眼神恨恨地瞪著她,“你幹什麼?!王爺如此對待民婦,民婦要討個公道!”
安然撇了撇嘴,赤裸裸的眼神打量著婦人,伸手在婦人的臉上摸了一把,隨後嫌棄地擦了擦手,“嘖嘖,瞧你這滿臉油膩的樣子,王爺看上你難道是因為跟著你有油吃?”
“這臉上的皮吧,鬆鬆垮垮的,皺紋多得跟河流一樣。頭髮亂得像鳥窩,還有這身材,嘖嘖。”安然一邊表情誇張,一邊圍著婦人轉了兩圈。
饒是再臉皮厚的女人,被人當著眾人的面說自己丑,也是難以忍受的,“我這身材怎麼啦?!我可是幹活的一把好手!哼,哪像你這種小身板,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瘦的跟弱雞一樣!”
“哈哈,哈哈。”人群中發出爆笑聲,一群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兒大。
安然也不氣惱,“是嗎?可是我有腦子啊。總比有些人既沒有臉面,又沒有大腦,說是豬,都是對豬的一種侮辱!”
“你,你!”婦人被安然懟得氣結。
“你什麼你!”安然對著指著自己的手指,“啪”的一聲拍了上去,“我很好,不用你惦記,否則下次還不知道,你會說出什麼話,倒貼你?非禮你?!”
“請你做一個文明有素質的人,不要打斷我剛才說的話。我說到哪兒了?”安然看向一邊正憋著笑的關捕頭。
“說到身材了。”關捕頭好心提醒道。
“哦,對了,這身材嗎?哎,你家相公看又看不下去,摟又摟不住,你說,不讓你下田幹活兒,難不成真是養了頭豬?再來說說,你這小短又粗的腿,比那牛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屁股嘛,雖然好生養,但是至今沒有看見你家孩子,娃他媽你生了娃,難道是準備讓他自生自滅的嗎?”
“這鼻孔朝天,眼角吊梢,難不成這雙招子是朝內長得嗎?我家王爺能看得上你這種貨色?!”安然一口氣懟完人,只覺得渾身舒爽,她家王爺都沒約會非禮她,哪輪得到這個不知道從哪個旮沓裡出來的不要face的婦人。
“你,你,我不活啦!不活啦!王爺非禮民婦,還縱容他手下的人對民婦這般指指點點!”婦人有一招使得最為擅長,那就是哭嚎,大嗓門的嚎著。
“停!不活了是吧,那也行,關捕頭把你的大刀借我使使。”關捕頭十分配合地遞給安然。
安然把大刀費力提起,那啥,還真不是一般的重。拍了拍胸膛,手指在刀刃上細細滑過,“不錯,不錯,蹭亮蹭亮的,一刀下去,保準腦袋身子分家,也算是成全了你了,來吧。”
此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眾人更加吊起了好奇心,有些人關係著安然到底敢不敢下手,有些人則是在猜測這婦人會不會退縮。
婦人也在賭,她賭安然不敢,畢竟眾目睽睽之下殺人,要是能殺早就殺了。一揚脖子,裝作英勇就義的模樣,“你來吧,士可殺不可辱!”
“好樣兒的。”安然兩手交疊,一起握住刀柄,抬手就往婦人頭上劈去,“啊”婦人尖叫一聲,兩眼翻白,往地上一癱,幾縷頭髮從婦人的頭頂飄了下來,其餘的都散亂地披著。
“算了算了吧,反正那水車也沒事,要不,就算了吧。”
“是啊,嚇嚇她就好了,沒有必要真的殺人吧。”
人群中,有些看不過去的女人起了惻隱之心,剛剛還看好戲的嘴臉,現在轉身就變成了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