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諸皇子府上被血洗了一遍。【無彈窗.】
天快亮的時候,蕭煒回到了乾坤殿。
他的身上血腥味極濃,踏進寢殿的時候,目光好似荒野之上游蕩的野狼,帶著殘忍嗜血的光芒,讓葉芷青心頭驚跳,站起來之後不由後退了兩步。
魏帝昨夜就心中不安,恍恍惚惚一夜,才闔上雙眼,但見從寢殿門口進來兩名渾身是血的人,他定睛一瞧,卻是太子與二皇子。
兩人到得近前,流著血淚齊呼:“父皇”痛苦萬分的情狀令人慘不忍睹。
縱是禁足東宮,但血脈天性隔絕不斷,見到太子與久病的二皇子如此形狀,他猛的坐了起來,怒喝一聲:“皇兒怎麼了?哪個賊子敢傷朕皇兒?”
他從床上下來,四肢充滿了力量,彷彿還是年輕精壯的時候,有萬夫莫擋之勇,回身取下床頭掛著的寶劍,拔劍出鞘,但見光芒刺目,耳畔響起一聲:“父皇”不由便睜開了眼睛。
眼前哪有太子與二皇子,卻是寢宮內龍燭高照,三皇子蕭煒湊近了在喚他,目光帶著說不出的古怪之意,鼻端嗅到一股鐵鏽腥味,他再是老眼昏花,也能分辨得清三皇子衣襟袖口全是血跡。
“你……你……”魏帝驚恐不已:“你把太子怎麼了?”
原來父子骨肉,太子與二皇子魂魄入夢,來與他訣別
蕭煒大模大樣坐在了床側,似乎十分抱歉:“怎麼辦呢父皇,兒臣倒是想留太子殿下一命,可他聽說父皇病重,就迫不及待的聯合一眾兄弟準備篡位,兒臣為了維護父皇的江山,不得已只好送他下了黃泉!”
魏帝氣的差點連氣才都喘不上來了,顫抖著手指指著他:“逆子!逆子!你個逆子!”
蕭煒對魏帝的怒意半點不曾放在心上,他聲音裡似乎還帶著笑意:“多謝父皇誇讚,兒臣只是為父皇的江山盡忠罷了!說起來還是父皇的不好,沒事生那麼多兄弟,眾兄弟都覬覦父皇寶座,兒臣也是沒辦法,父皇還病著,朝廷再亂起來就無法收拾了!”他一字一頓道:“父皇已經別無選擇,只能將江山交到兒臣手中,兒臣定不負父皇所託,做一代聖明君主!”
葉芷青要狠掐著自己袖中的手,才能令自己穩穩站在魏帝床側,不至於腿軟跌倒。
蕭煒滅絕人性,連親兄弟全家說殺也都殺了,何況她一個無親無故的路人甲。
她眼睜睜看著衰老病弱的魏帝呼吸急促,雙目暴突,臉膛漲的紫紅,胸脯起伏,眼瞧著要氣暈過去,腦子一懵,就衝了上去,一把將三皇子推開,情急之下替魏帝撫胸順氣:“陛下息怒!陛下放鬆些……”麻利的開啟銀針,快速往他面部手上的穴位上紮下去。
蕭煒滿身的戾氣還未消散,大男人差點被一個瘦弱的女子給推倒在地,他這一夜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將整個帝京攪的天翻地覆,前所未有的意氣風發,在魏帝面前也毫無愧悔之意,朝後跌坐過去之後,反覺得詫異:咦?她居然敢推我?!
大約是累了,他費心籌謀的都已實現,居然也沒發脾氣,靜觀葉芷青救人。
做大夫久了,大約生成個毛病,見不得病人垂死掙扎,哪怕情勢再危機,真到了要命的關卡,腦子裡全是病人的生死,再顧不得其他。
魏帝被蕭煒差點當場氣死,本來就半身不遂,情緒激動之下居然口眼都歪斜了起來,越發不能控制自己的肌肉。
&nó,好不容易才將他救了回來,渾身已經汗溼,幾乎要癱在腳踏上。
三皇子以謀逆的罪名一夜剷除了兄弟手足,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說與之對立的其餘皇子心腹官員,就算是向來支援三皇子的官員們也心驚於蕭煒的滅絕人性。對親兄弟尚且如此,說殺就斬草除根,連兄弟後院裡的孕婦都不曾放過,更何況是臣子?
也有那沒心肝的追隨蕭煒多年,此刻便欣喜於從龍之功,還特意跑去三皇子府歌功頌德拍馬屁,卻連三皇子的面都沒見著。
蕭煒最近幾乎紮根魏帝寢殿,除了上朝的時候。
大魏三省六部以及地方上的奏摺源源不絕的依舊送達乾坤殿,只是上面的硃批改成了藍批,由蕭煒批筆指示。
他的暴戾鎮住了一班臣子,零星的反對聲淹沒在恭賀他入主東宮的聲浪裡負責炮製立太子詔書的官員受到了蕭煒的重用,而原來的中書舍人童文議則賦閒在家,徹底被閒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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