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鴻看著媳婦兒眼淚汪汪,他心裡也特別不好受,將人攬在懷裡,小心的避開了她的大肚子,哄著她:“乖,別哭了,哭多了對身子不好。【風雲閱讀網.】我也沒辦法,跟符金一起進宮,他年長,我年輕腿快,推脫不掉,只能接旨了。”
符金那老王八蛋一聽要出長差,而且前往的還是皇子封地,立刻腰也疼了,眼也花了,明明正當盛年,居然做出一副行將入木的姿態,好像聖人派他出差,出不了京城五里地就能死在那兒。
魏帝很是無奈,只能將重任交到了周鴻身上。
“陛下他分明知道我快要臨產,居然還派你出去,朝中這麼多人,難道就再無可信可用之人?”葉芷青也不知道自己是懷著孕的緣故,還是年紀大了沒了以前的勇氣,幾經波折,她是一時一刻也不願意與周鴻分開,特別是快要生產,此地醫療設施等同於無,完全是閉著眼睛過河,心裡慌的厲害。
周鴻將這大寶貝攬在懷裡,輕輕的晃了晃,見她還是哭個不住,金豆子接連不住掉下來,心疼的要死:“乖乖,你哭成這副模樣,讓為夫怎麼放心出門?要不……我讓阿琪過來陪你?”
將親孃請過來坐鎮,他是萬萬不敢的,不說還沒生,婆媳兩處不來,萬一將孕婦氣出個好歹來他找誰哭去。再說月子裡葉芷青更無自保能力,當然要將所有可能都掐滅在萌芽之中。
葉芷青睜著一雙淚眼拖著哭腔問:“那你……要去哪?”
房裡只有小夫妻倆,他湊近她耳邊,小聲報了個地名,葉芷青頓時不哭了:“那……那不是三皇子的封地嗎?難道這些日子你們查鹽道案,扯到了三皇子身上?”現院裡還住著他送來的人呢。
周鴻點點頭,眸中似有陰雲,聲音壓的極低:“醉月樓的嫣紅雖然被秦七包養,但平日推脫不過去了也接客,她固定的恩客就那麼幾位,其中一位就是三皇子母家舅舅。貴妃的這位兄弟不在guān g,是個自由身,跟郭三似的喜歡做生意,不曾入仕,但卻時常出入三皇子府,又與秦七等人廝混,在京中盛源錢莊也有存銀,與不少權貴官員私下也有來往,竟似替三皇子與各處搞串連。他近來不在京中,聖人便命我帶人悄悄往三皇子封地去查,看能不能查出一點線索。”
葉芷青的別愁離緒給驚散了,握著周鴻的大手很是擔心:“三皇子狼子野心恐不是一日了,你若是去了他的封地,務必要小心再小心,我……我與孩子在京裡等著你儘快回來!”
周鴻將她摟在懷裡,夫妻倆靜靜不說話,總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似乎京城上空的天都被烏雲籠罩。
太子被困東宮,而三皇子近來在朝中風頭日盛,將後面的四皇子五皇子都快壓了下去,真沒想到居然爆出這種事情,也不知道他幾時將太子妃的堂弟招攬麾下。
周鴻既要出長差,葉芷青知道此行兇險,便將傷感拋諸腦後,大著肚子替他收拾行裝,又催促他:“你既是明日就要出遠門,不如去老宅子告訴夫人一聲,也省得她擔心。”
她快要做母親了,雖與周夫人相看兩相厭,但也頗能理解周夫人牽掛兒子的心情,不欲霸著丈夫讓他臨行連母親的面也不去瞧一眼。
周鴻不為著別的,就為了葉芷青腹中的孩子,也想去老宅子說一聲,真到了非常時刻,還是希望周夫人能夠搭把手,省得她一個人害怕。
得了媳婦兒允准,又哄了她一會,便趁著宵禁之前,忙忙騎馬往老宅子去了。
周夫人原本都快要準備睡了,正拆了頭髮坐著,聽到周鴻來了,心下一驚:“大半夜的鴻兒跑了來,難道是那丫頭要生?”
她連頭髮都顧不得梳,披了件外袍便出了臥房,劈頭就問:“可是要生了?”算著日子還有半個月,可生孩子之事沒有定準,也有朝前的,也有拖後的。
周鴻被周夫人問的一愣,鮮少見她這麼急切的關注葉芷青,頓時一笑:“母親別急,並非葉子要生,只是兒子明日要出長差,怕走了之後葉子沒人照顧,這才來跟母親說說,萬一她生的時候艱難,母親一定要看顧她一二。”
周夫人聽得沒生,鬆了一口氣,聽到後半句心又提了起來:“她都要生了,你要去哪出長差?”
周鴻與葉芷青無話不談,那是因為葉芷青本身勇敢率真,哭歸哭,只是一時情緒轉不過來,真要有事卻是臨危不懼的。但周夫人卻是多年未曾經歷驚險的政治風浪,上次在揚州就嚇的厥過去了,他事後聽說也有些不放心,今時今日就更不敢將真相告訴她了。
“聖上密旨,卻是不能亂傳的,母親別擔心,只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