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十月,揚州氣候不及北方酷寒,葉芷青輕笑:“是xiǎo jiě自己告訴我的。【風雲閱讀網.】:謝明蕊更生氣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才進來還沒有一刻,何時告訴過你自己體內有寒氣了?”
葉芷青指指她身上狐狸毛的大氅:“街上行人皆著夾衣薄襖,就連夫人也只著夾襖繡裙,唯獨姑娘身著大氅。若是這件大氅是新做的,小姑娘愛漂亮,不及天寒便拿出來穿,我尚能理解。但是這件大氅看起來只有**成新,並非新做,那就只有一個理由,xiǎo jiě是真的怕冷。”
謝明蕊冷哼一聲:“你這跟江湖騙子又有何區別?玩的不過就是察顏觀色那一套。”
葉芷青對她的挑釁充耳不聞,只笑吟吟道:“除了這一點,姑娘的面色也告訴我了。陰寒內結會使面色發白,多由寒凝氣滯,脈絡鬱阻,氣血運氣不暢所致。姑娘面色青白,當是陰寒內盛。如果我猜的沒錯,姑娘平日惡寒喜暖,口淡不渴,肢冷蜷臥,手足逆冷,舌苔發白,若葵水已至,必是腹痛如絞,須得臥床靜養。”
她這段話還未說完,謝夫rén&niàn色已變,就連方才趾高氣昂的謝明蕊也呆呆看著她。
葵水之事,乃是一個女兒家極為私密之事。謝明蕊是開春才有,但是初次來潮她就整整臥床三日,痛的死去活來。謝夫人倒是想請個大夫來調養,可此事太過隱秘,女兒傢俬事,到底不好張口道明病因,也只能每次煮點薑茶讓她喝著,又有府裡原來知事的婆子給想法子,卻未見緩解。
最要命的是,這都大半年了,謝明蕊每次來潮,除了痛的死去活來,日子都不規律,有時一個半月,有時兩個月,有時兩個半月,總之從來就沒準過。
“葉姑娘……好一雙利眼!”謝夫人這算是間接承認了她所說的全中事實。
“夫人謬讚!後漢書列女傳就有“母親調藥膳思情篤密”之語。可見藥膳是前人早有的。周禮中記載了食醫,食醫主要掌理調配周天子的六食、六飲、六膳、百饈、百醬的滋味、溫涼和分量。周禮天官中還記載了疾醫主張用五味、五穀、五藥養其病瘍醫則主張以酸養骨,以辛養筋、以鹹養脈、以苦養氣、以甘養肉、以滑養竅等。前代醫書又有凡欲診病,必問飲食居處、冶病必求其本、藥以祛之,食以隨之之語。還有前朝藥王在千金食治中也指出,夫為醫者,當須洞曉病源。知其所犯以食治之,食療不愈,然後命藥。許多醫家都知,醫食同源,醫食合一。”葉芷青略微停頓,語聲轉為鄭重:“我雖不及前輩醫家,於藥膳一途也只是略窺微光,但卻願意邊進益邊實踐。”
謝明蕊原本是想將葉芷青嘲弄一番,沒想到她先是指出了自己身上的小病症,明明二人初見,她卻比侍候在身邊的丫環婆子還要洞悉明瞭。又聽得她這番揚揚灑灑的話,將她滿腔諷刺之語全都逼回了肚子裡,直聽得目瞪口呆。更不敢將她視作粗鄙的接生婆之流,竟是與醫道也略通,不敢令人小瞧了去。
謝夫人也被她這番話打動:“真沒想到葉姑娘居然是個博覽群書的,倒是令人意外。只是姑娘孤身一人來此,也不知家中還有何人?”
她拿出拉家常的執著,葉芷青自然也願意迎合,當下神色黯然:“實不相瞞,小女父母雙亡,本欲進京投親,沒想到親戚也不知去向,聽說揚州繁華,便順水坐了漕船來此,只望能養家餬口,在揚州城過活下去。”
楊開山就是此刻站在她面前,葉芷青也不認識他。她心裡也從來沒拿楊開山當做父親。如果他是個稱職的父親,楊婉青何至於會枉死。好好的妙齡少女,在繼母與繼妹的逼迫設計之下,最後落得個那般下場,著實可悲可嘆。她有生之年與楊家早無瓜葛,因此說一句父母雙亡也不為過。
謝夫人沒想到她竟然是孤兒,心裡當真感嘆。等喝過茶,又對她寄於希望:“我家女兒的身子,不知道葉姑娘可能調養好?”
葉芷青替謝明蕊開了四逆湯,又叮囑她:“以後大寒之物萬不可再食,螃蟹就算了,瓜果儘量少食,多食牛羊肉更好。女子體寒,於子嗣上也有妨礙。下身冰冷,非火不暖,交感之際,陰中絕無溫熱之氣,極易影響受孕。”
謝明蕊還未有訂親,卻聽她提起了受孕,頓時羞的滿臉通紅,但葉芷青神色嚴肅,倒好似自己羞的好沒道理,只能咬牙垂頭聽著。
謝夫人只是略有耳聞,卻不知詳情:“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葉芷青道:“許多不孕之症,雖不全是因此而來,有的是因為男子之故,但有一種卻是因宮寒不能受孕之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