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高,實在高,方爺,我仲良這輩子就等著您稱王的那一天了!”
仲良彎腰行禮,方嘯威大笑不止。
——
也是同一個時候,六朝古都金陵市。
一個健壯的漢子捂著一條手臂,手臂已經止血,也經過了簡單的包紮。
他面色陰狠,臉上一道利刃留下的翻卷猙獰傷疤在隱隱間抽搐,嘴中不停唸叨著一個名字,“陳易,陳易……”
他就是被追殺到狼奔豸突的應千國。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應千國眉頭一皺,眼睛似是能看穿門板一般凝視過去,旋即又鬆了開來,道:“稍等,我這就開門。”
他披上一件風衣,將傷口和那虯結的肌肉遮掩在下面,走到門外,開啟一道縫隙,而外面那人也心領神會一般遞過來一個揹包。
拉開拉鍊,粗粗一看,裡面放著幾個盒飯,還有一些紗布繃帶之類的藥物,應千國滿意的點點頭,又從兜裡掏出一把錢,數也沒數,拿出一疊,遞給了門外的那個年輕人。
“謝謝張先生。”
那年輕人接過那一沓子錢,眉開眼笑,他買這些東西花了不足一百,可轉手就收了兩千多,怎麼能不高興。
張先生,應千國的化名,而那些錢,也是他在路上潛入到一戶人家“討”飯吃時順手拿到的,當然,在他離開之前,也沒有留下活口。
“張先生你還有什麼需要嗎?跟我說,我保證給你辦到。”門外帶著鴨舌帽的小夥子說道。
應千國沒有多言,直接將門閉上。
吃了個閉門羹,鴨舌帽小夥子似是很不高興,罵罵咧咧的離去。
“哼,狂什麼狂,不就是個被人追殺的黑社會嗎,小心被人砍死……”
一邊罵罵咧咧,小夥子一邊下了樓梯,來到街上。這裡是一處極為偏遠的郊區,偏遠到與金陵城的繁華與鼎盛沾不上半點關係。
而應千國所在的地方則是一處小賓館,說是賓館,實際上叫出租房更合適,裡面住的人魚龍混雜,即便是沒有身份證,也只需要多交二十塊錢就可以湊合一晚上。
小夥子看不見的是,直到他出了這個小賓館,躲在門後面的那個人才長鬆一口氣,恨恨將那黑色書包開啟,拿出一瓶酒精,澆在傷口之上,忍著鑽心的劇痛,用繃帶慢慢纏好。
而應千國看不到的是,那帶著鴨舌帽的小夥子出了賓館,吹著口哨,走到一個小衚衕中,麻溜地上了一輛黑色大眾轎車之中。
“看清楚了嗎?”轎車後座上坐著一個年輕人,他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一張印著應千國頭像的A4紙。
“看清楚了,就是他,沒錯!”鴨舌帽小夥子說道。
那年輕人笑了起來,扔給他兩沓子還沒有拆封的錢,道:“滾吧,你從來沒有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