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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洩露的行蹤,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賈安慌了神,指著正在指揮搬運貨物的一個下巴纏著紗布的平頭青年,道:“元廷,你特孃的早就看我不順眼, 是不是你想要整我,是不是你報的警?”
那元廷正是下午被陳易一巴掌抽碎拌嘴牙的人,仍然帶傷工作,頗為敬業,只是他這份敬業並沒有換來老闆的賞識與獎勵, 反而成了當先懷疑的物件。品書網
“局長,我元廷是什麼人您不知道嗎,這麼多年跟著你,兢兢業業,從不多言,到了這個時候,您為什麼還要懷疑我?”元廷很傷心,拔涼拔涼的,悲憤說道。
賈安仔細看了幾眼,見他不像說謊,此時古董珠寶也都搬了上來,而三艘海警快艇也在漸漸逼近,容不得他多去考慮。
“上來吧!”
賈安怒哼一聲,且不去追究,船艙裡面又走出來幾個人。
一個光著膀子,肩頭爬著一條過肩龍紋身的船老大,一個穿著衝鋒衣,金髮碧眼,身材挺拔的西方人。
“賈局長,這是怎麼回事兒?”船老大除了紋身之外,還扛著一把AK,眼神兇狠。
當然,這兇狠的眼神更多的是在責怪賈安。
“你們之前可是跟我保證過,若我早知道會驚動海警,老子無論如何都不會趟這趟渾水!”
“田老大,我們也不希望看到這種局面,但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們當下最緊要是想出如何應對之法,我想田老大您也不願意被沒收船隻,蹲大牢吧?”那外國人用一口流利的漢語說道,眼神不時往他手裡那黑洞洞的槍口看去。
情緒是會傳染的,焦慮緊張會傳染,鎮定自諾也會傳染,賈安似是被這老外感染,內心稍定,擦了把額頭的汗水,道:“湯普森先生,我們該怎麼辦,您說句話。”
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他,包括田老大以及那些搬運工人。
“一不做二不休!”湯普森目露陰狠,手掌揮下,做出一個劈砍動作。
“嘶!”
周圍響起一陣譁然,殺人犯法,槍殺警察更是罪加一等,雖然這些人也都是混混地痞,但還沒膽大到這個程度。
“不行,我不同意,你們兩人可以一走了之,老子怎麼辦!”船老大第一個反對。
他不傻,即便肩頭紋身顯示出一身彪悍,但並不魯莽。加上他和船員,十幾個人目睹這件事,也就會有十幾張嘴巴有可能洩露出去,他才不會冒這個險。
“那你想回去坐牢嗎?”湯普森推了推臉上的金邊眼鏡,鏡片後面閃爍出凌厲的目光,恍如一把刀,將田老大看得通透。
“漁船沒收,蹲上十幾年牢獄,出來之後,物是人非,妻子改嫁,孩子形同陌路,而你就就如一條沒有用處的年邁老狗,什麼都做不了,流浪在大街小巷,被世間所有人嫌棄,最終要麼死於飢餓凍冷,要麼受不了世間的白眼與嘲諷而自我了斷……”
湯普森的每一句話就如刀子一般,直插在船老大心底,一下下擊潰著他的心理防線。
“可是,去你們那裡,我能做什麼,沒有錢沒有綠卡,還有可能被通緝……”,他的內心出現了鬆動。
“綠卡包在我身上!”湯普森嘴角上翹。
賈安一直看在眼裡,又適時加了一句,道:“到時候沒人一百萬塊安家費,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