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什麼事兒了,咱們回去吧,最近我的雙手又不聽指揮了,陪我練練,找找感覺!”
陳易這話一出,亞伯拉罕那興奮的帥臉立即垮了下來,哀求道:“陳先生哦,咱們能不能換個專案,大清早的,就要當人肉沙袋,這個世界太悲慘了吧?”
“是誰剛才說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陳易嘴裡叼著煙,斜眼瞧著他。
“唉,您要溫柔點,奴家身子骨弱,經不起……”
“滾蛋,少特麼噁心人……”
——
與此同時,泉城大明湖,真武廟中一處遊客禁止入內的房間。
房間古香古色,家居地板都是上個世紀的物品,幾個青花大瓶閃爍著精美的光芒,屋子中間有一張頗有些年頭的老舊紅木桌子,桌子上有一縷陽光鋪灑,金黃色的光芒照射在冒著嫋嫋香霧的紫砂壺上,紫砂壺被一隻大手捏住做成竹根狀的壺柄,大手手指修長,關節粗大,極是有力,但也極為靈巧,只是它的顏色看起來有些可怖。
那是一種如同池底淤泥一般的青黑之色,面板皴裂,肌肉乾癟,就如在土中埋了上千年的殭屍一般。
“都準備好了嗎?這事可不能有差池,我不想那小子跟你我一樣,也要弄個不人不鬼。”一個聲音響起。那聲音喑啞乾裂,極是難聽,讓人不由懷疑,他的嗓子眼裡是不是紮了一把鏽蝕的刀片。
不然要怎樣的摩擦才能發出這般聲響。
發出聲響的這人,身材高大, 披著一個大黑袍子,揹著太陽光,黑袍之下也是同樣青黑色的面孔,正是黑袍宗軍。
“謝謝師父關心”,坐在他對面那個,同樣披著大黑袍子的怪人,姿態優雅地替宗軍倒了一杯大紅袍,道:“該準備的我都準備了,只是還有一些東西需要他親自去做,至於能否成功,是否會步我們的後塵,那就要他自己的造化了。”
“是啊,我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最主要的還是要看陳易這小傢伙的能耐”,宗軍搖搖頭,押了一口茶水,嚥下去的時候脖頸間有點點水滴滲出,那是茶水從乾裂皮肉中滲出來的水珠。
“人人都羨慕我馭龍者強大無匹,但卻不知道這份強大的代價是什麼,當初或許就不應該拉你走上這條不歸路”,宗軍輕輕掐了個訣咒,那滲出的水滴自行飛起,在空中凝結成一個拇指肚大小的水球。
水球晶瑩剔透,將那縷金黃晨曦折射出一道彎曲虹橋,七彩的光芒落在了宗軍那青黑色的臉上,五味雜陳。
“這麼多年過去了,師父還提這些做什麼,再說,要不是當年您救了我,我早就凍死餓死了”,陳龍象聞了聞茶水,但沒有直接飲下,反而從桌子上拿起一盒大白將軍香菸,抽出一根點上,吧嗒吧嗒地吞雲吐霧。
“哼,陳易遞給你一根白將軍,你也不用回來之後,每天都抽它吧?”看著陳龍象那愜意的模樣,宗軍笑罵一聲。
“跟他有什麼關係,我只是突然發現白將軍也很好抽”,陳龍象發出一聲哂笑。
“你就嘴硬吧!”宗俊搖頭,不提這一茬,又道:“對了,姜家丫頭那邊怎麼樣,在窗外站了這麼多年,你就不準備與她見上一見,說清楚當年離開的因由?”
陳龍象愣了愣,手指輕顫,幾片菸灰飄下,落進茶杯之中,菸灰之下,倒映出一個悵然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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