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該死羔羊從都不是他們所擔心的事情,他們擔心是那十天漫長的煎熬。
只不過那次,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有人想要殺了杜瑪她們,為自己孩子報仇,也有人建議把她們重新扔進去,讓她們死在裡面!
“你們的孩子殺了他們,就是理所當然,他們反擊殺了你們的孩子,就是罪大惡極,普天之下,哪有這種歪門邪道的道理?”
一直以來,極少獻身的金鵬族長出現了,帶著極大怒意,對群情激奮的族人說道,“想要殺人,就要有被殺的覺悟,這是為族內培養中流砥柱的生死之戰,不是過家家的兒戲!”
金雕就站在一邊,看著那些族人,吧嗒吧嗒抽著那根老菸袋杆子,陰測測笑著,道:“哪個不服氣,儘管來找老身理論,老身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到不能再滿意的答覆。”
兩人同時出面,才將濮林族人的群情激奮壓制下來,把杜瑪的小命保了下來。
先祖有過遺言,只要從那裡活下來,就可以擺脫賤籍,成為濮林族人。杜瑪和那個女孩做到了,即便是濮林族人不願意,也只能看著她們換衣更名。
換衣更名,是加入濮林族的一個古老儀式。
從那之後,杜瑪便叫吳鷂,另外一個小女孩叫做吳鴞,而讓她意外的是,那兩個活下來的濮林族孩子,同樣更改了姓名。
他們一個叫吳鷹,一個叫吳隼!
緬甸族人沒有姓氏,吳,指的是有頭有臉的人,而他們後來也確實如名字一樣,成為了有頭有臉的人。
只是杜瑪寧願沒有這些,一直與敏明過著他們安穩恬淡的日子,就如她的名字一樣,杜瑪, 做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如果,如果,我們早發現了那裡, 找到那些蘑菇,找到那本《伊聖食經》,我們的結局絕對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杜瑪抱著那具骷顱,哭的梨花春帶雨。
這是她心裡的一個坎,一輩子都沒辦法過去的一個坎,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沒有往這裡來過,甚至連靠近的機會都拒絕。
故地重遊,再次見到了舊人遺骸, 杜瑪心中那掩藏了整整十年愧疚與恐懼,終於在這個時候,找到了一個宣洩口,如同決堤洪水一般,宣洩了出來!
這是她心底最深處的柔弱,毀在了濮林族與金鵬金雕手裡的哥哥和生活!
一直以來,她對濮林族人的感情都是矛盾的,既感激他們把自己養大,又憎恨他們如此殘忍,要用他們的性命與鮮血,去磨練自家孩子的膽量。
他們是人,不是畜生啊!
“所以,我殺了金鵬和金雕,還有那麼多濮林族人,你和吳鴞並沒有多大的憤怒,更沒有想到報仇對吧?”陳易抽著煙,把玩著手裡的那把暗劍匕首,笑眯眯的說道。
滑柏骨看著他眼中射出來的精光,沒來由打了個寒戰,這種眼神,怎麼就跟藏在草窠子裡,等待獵物自己送到嘴邊的狐狸一樣?
狡猾的讓人心悸。
一直以來,陳易都對這濮林族人不放心,雖然吃在這裡住在這裡,但始終都會留上一個心眼。殺了人家那麼多人,一點都不防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初在杜瑪等人攔下他,不讓他去吃那些鴆鳥的時候,陳易還在納悶,難道他們多久對自己沒有一點恨意,就沒有一點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