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屠局長愣了片刻,滿臉的橫肉抽動一下,敢情這傢伙是要一個個的算賬啊,並不是大肚能容天下事的彌勒佛, 他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陳先生,之前確實是誤會,我們懷疑錯了物件,也抓錯了人,請您一定諒解”,宋偉知道躲是躲不過去的,畢竟當初他對陳易也是相當不禮貌,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道:“事情的起因都是任隊長一意孤行所致,我們勸說多次不聽。不過,請陳先生放心,任隊長已經被屠局撤職查辦,日後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宋偉在說話的時候,不住打量著陳易的表情,透過觀察表情的變化,來判斷對方心理波動,這是一個警察的必修課,可宋偉卻無奈的發現,這個被他們抓來的“嫌疑犯”根本沒有任何表情波動,哪怕作為心靈窗戶的眼光,都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如寒冰一般,注視在他身上。
他的心裡不由暗暗叫苦,之前他確實算盤打得響亮,幫著任翼違法亂紀,事後無論結果如何,都上報到屠局長那裡,即便屠局長再護犢子,也要注意影響。天長日久下來,總有一天能扳倒任翼,自己取而代之。
他也順利達成了自己的目標,任翼那頭愚蠢的倔驢子終於被撤職了,自己暫代他的業務,可讓他措手不及的是,釣上來一條大馬哈,可後面卻跟了一條食人大白鯊!
陳易根本就不是他能惹的!如果有選擇,他寧願不摻和在其中,哪怕讓任翼繼續坐在中隊長的位置。
“呵呵,撤職查辦?速度倒是挺快!”陳易不置可否地撇撇嘴,這些傢伙凡事都要拖拖拉拉磨磨唧唧,不拿點好處絕對不幹事兒,可遇上跟自己息息相關的,那就是乾淨利落,效率足以讓富士康流水線汗顏致死。
“唉,是我用人不當,讓任翼做出了這等目無法紀之事,陳先生請放心,如果他不改過自新,我們警隊絕對不是再啟用!”屠局長連忙說道,輕飄飄一句話,就給那任翼的前途下了斷語,哪怕是日後再次啟用,也要留下一個終生汙點。
“哦。”陳易點點頭。
宋偉心中大喜,陳易似乎並沒有對他追責,而屠局長又把這話撂在了這裡,那他這代理中隊長轉正就指日可待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陳易把那半截香菸扔在地上,腳尖碾了碾,將其最後一絲火星踩死,道:“屠局長,你是不是還忘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屠局長這心情就跟做了過山車一樣,放下去又提起來,提起來又放下去,不由小心翼翼看向陳易,問道:“陳先生,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滿不滿意倒是無所謂,只是你們警隊的害群之馬可不止是一匹啊!”陳易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再次投向宋偉,宋偉猛地打了一個冷戰,心中生出一股不祥預兆。
這孫子似乎並沒有那麼好說話,心眼小著呢,沒有放過自己的打算。
都是修行了千年的狐狸,屠局長哪裡看不出陳易的意思,臉色猛地一沉,轉頭怒斥道:“宋偉,你是不是與任翼一起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我,我沒有……”, 宋偉與屠局長如光似電的眼神一交匯,下意識的就像是否認,可又瞥見一邊神神在在的陳易,心中怒火不由騰騰燃燒,可即便再生氣,他也不敢當面發作,還是知道分寸的,只能承認道:“不錯,當初我和任隊一起,是為難過陳先生,但這都是任隊長的主意,我是他的下屬,只能服從命令!”
“只是服從命令嗎?”陳易活像一頭笑面虎,永遠帶著笑容,可卻吃人不吐骨頭,“我記得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兒吧?”
宋偉臉上怨恨之色一閃而過,但還是咬著牙,承認道:“不錯,我承認,當初我是對陳先生不滿意,所以出手莽撞了些,但抓您的主意絕對不是我出的,我只是奉命行事。”
死道友不死貧道,在這宋偉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到了這個關頭,他只能緊咬牙關,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任翼身上,自己不是沒有錯誤,但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是任翼。
“呵呵,我記得你把我送進來的時候,可是叮囑過鐵頭,要好好招待,難道這也是任翼的主意?”陳易就是一個小心眼的人,誰對他好,他湧泉相報,誰對他壞,他同樣百倍奉還!
“你,你胡說!”宋偉這下子急了,瞪成兔子眼,又大又紅,怒斥道:“你少血口噴人,我是一個人民警察,奉公守法,怎麼會做這種事兒,姓陳的,你這是栽贓陷害……”
“報告政府!”一直蹲在那裡老老實實的鐵頭,這個時候突然舉手,“我可以作證,這話確實是宋警官說的!”
宋偉不可置信地看著鐵頭,瞬間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