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過道中的燈光昏暗,閃爍著昏黃與曖昧氣息,幾乎衣著暴露身材妖嬈的女子扭著水蛇腰,帶著一串風塵笑容,飄然走過。
陳易和李不才剛出門,準備要去石屏會館大吃一頓,正巧這個時候,看到對面房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黑眼圈嚴重,頭髮跟雞窩一樣,穿著褲衩背心,瘦的活像一具行走中的骷髏的年輕人。
“香香?”陳易看到對面那人,微微一愣,笑道:“你小子窩在酒店都幹了些什麼,怎麼被人搞成這模樣?”
“陳哥?”項翔也是微微一愣,又小又白的臉上瞬間緋紅一片,期期艾艾道:“那個,沒,沒啥,我,昨天熬夜太晚了,今天有點累,睡了個午覺,睡過頭了。”
“只是睡過頭了?”陳易曖昧地看了眼過道盡頭那兩個妖嬈女子,扔給他一根菸,似笑非笑道:“呵呵,我看不止吧?”
“陳哥,你想哪裡去了,我是什麼人,怎麼會做那種下三濫的勾當。肯定是這層樓上其他房客叫的,一次叫倆,也不怕累死在她們肚皮上!要是陳易你眼饞,我回頭也幫你叫上倆過來!”
項翔雖然面色快往外滴出血來,但是卻嘴硬的很,三言兩語推脫乾淨,而且順帶著鄙視了陳易一把。
“哼,眼神渙散,腳步浮虛,精氣虧空,血氣浮躁,必然是剛剛行完房事!”
自從見到項翔幾不住打量他的李不才,忽然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在這位中醫老祖宗面前扯謊,那不是純屬自己找不自在嗎?
“哎,你誰啊,怎麼胡說八道呢,誰眼神渙散腳步浮虛了,我看你才是精氣虧空血氣浮躁!老的頭髮都掉色了,還為老不尊,你香蕉軟成爛茄子,羨慕嫉妒恨吧,真不知道……哎呦……”
項翔別看長得比大姑娘還美還俊,但也是個小暴脾氣,被李不才毫不留情面地戳穿這種羞羞事兒,當即就發飆裡,扯著讓罵街悍婦都汗顏的嗓門,當即就罵了起來。
不過,他這次顯然是找錯了物件,陳易當初被這傢伙扯嗓子罵的時候還能不跟他一般見識,可李不才不一樣,這位可是當年的後宮大總管,王妃公主見了都要禮讓三分的人,哪裡會受得了這個氣?
李不才閃電般出手,鷹爪般的手指輕輕鬆鬆就扣住了項翔的小胳膊,輕輕一擰,項翔就殺豬般的狼嚎起來。
“哎呦,臥槽,你特麼放開爺們,爺們非抽了你的筋剝了你的皮,哎呦……”
項翔腳尖踮起,後足膝蓋彎曲,後背跟一張弓一樣往前繃著,滿是紅潮的笑臉上瞬間跟打了一層粉底般慘敗,疼的嗷嗷直叫喚。
“嗯,肝火旺盛,腎經虧空,水腫浮躁,酒色過度所致,再不知收斂,不出三年,必然如你說,香蕉變成爛茄子,一點用處沒有!”
中醫沒有西醫那麼多的儀器檢測,完全憑藉“望、聞、問、切”治病救人,李不才雖然沒有扁鵲那種看一眼就知道對方的了什麼病的本事,但聽其言,觀其色,又捏住了項翔的手腕,一根手指測住了脈搏,還是在極短之間之內就看明白了項翔的身體狀況。
項翔不知道這“退休老幹部”說的是真是假,也沒有心思去分辨,實在太疼了,他感覺自己的手腕就跟被折斷了一般,殺豬般的哀嚎叫喚,眼淚都疼出來了。
“哎呦,哎呦,大爺,您輕點,我知道錯了,您快點放手!”
李不才撇了撇嘴,極其不屑地看著項翔,道:“哼,一點疼都禁不住,還自稱爺們?沒看到電視裡演的那些被反動派抓住的地下黨員,人家才是真漢子,威武不屈,富貴不淫,你就學不到半點風骨!”
比起以前,現代社會有太多好玩的東西,也有太多的資訊傳播渠道,遙想李不才當年的時候,除了傳道受業解惑的老師之外,就只有書本一種承載文化之物,所以古代人對老師的尊敬堪比尊敬父親,對書籍的愛護堪比愛護眼睛。
從棺材裡爬出來,李不才雖然已經融入了現代社會很多,但很多思維還是跟不上趟,或者說很多好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哪怕看個電視劇,都會從裡面學到好些東西。
而他教育項翔的,就是從近期正在熱播的某部諜戰片中學習而來的。
“哎呦,大爺啊,我錯了,我真錯了,我以後有風骨,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成了吧,您快點撒手啊!”項翔心底下把李不才十八輩祖宗都問候了無數遍,但嘴上卻不敢多說,只能順著這個思想不知道停留在哪個年代的“老幹部”如此說道。
“李前輩,算了,他是我朋友,人不錯,就是嘴巴臭點,放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