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端連著葡萄糖生理鹽水的針頭被重新插進陳易血管之中,已經流淌浪費了小半瓶的液滴重新找到組織,“滴答滴答”春雨潤物一般流入陳易體內。
呼吸興奮劑已經用上,效果堪稱立竿見影,在陳易強健的肺部脈動之下,一聲聲氣流衝過氣管咽喉的聲音響了起來,只是與正常相比,那聲音的頻率非常又急又促,如同多年氣喘病患者的病發時的樣子。
“病人心跳恢復!”
經過一系列的緊急治療之後,護士長鬆了一口氣,看著身邊顯示器的指標說道。
“心跳多少?”岑汗青問道。
“一百二!”
“嗯,不錯!”
岑汗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顆快在嗓子眼裡安家的心臟有一半放回了肚子裡,他是所有人中最緊張的,成則保住職位,敗則一敗塗地,光是被拉走的那個女人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血壓多少?”
“110和170。”
這一次岑汗青徹底把整顆心放了回去,雖然血壓偏高,但在他看來這是正常,被眼鏡蛇咬傷之人血壓就是會升高。
接下來又是一陣忙碌,注射抗毒血清,切割清洗傷口,注射結晶胰蛋白酶或高錳酸鉀……,在這一系列的救治之下,陳易的情況也漸漸緩解下來,除了心跳過快,血壓體溫過高之外,一切正常。
“呵呵,鴆毒?就是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在我幾針之下也能活蹦亂跳!”
岑汗青對自己的工作很滿意,同時又對滑柏骨異常不屑,一個跑江湖也敢來這種地方賣弄;還有對院長和副院長滿懷鄙視,求賢若渴你去請國外留學回來的醫學博士,找一個江湖郎中只能說你們瞎了眼!
“看來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再將養上一兩個月,以這小夥子的身體,應該可以完全康復!”護士長看著陳易那彷彿模具才能做出來的完美肌肉線條,說道。
“哈哈,還是岑主任厲害,那個韓小姐實在不可理喻,要不是您,病人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有了結果,皆大歡喜,那些在韓聞雪鬧騰的時候要躲多遠就躲多遠的小護士們,也開始馬屁如潮,狂拍起來。
“就是,就是,要是等那個滑先生過來,病人早就嚥氣兒了。那姓韓的也是奇葩一朵,中了眼鏡蛇毒竟然還敢拖延,這不是急著送他見閻王嗎?”
“還是我們岑主任關鍵時候挺身而出,頂住壓力,力挽狂瀾,不然那姓韓的就等著哭去吧!”
……
病房裡的幾個護士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將岑汗青捧上天的時候,順便又把韓聞雪踩到了地下十八層,尤其是一位長相一般身材一般的護士,更是用了一句“胸大無腦”給韓聞雪做下最終評斷!
被這幾個護士一頓不要錢的猛誇,岑汗青不覺飄飄然如處雲端,又摸了一把腦門子的汗水,忽而又板起臉,故作嚴肅地訓斥道:“現在是什麼年代?二十一世紀!那些巫術神術也就是騙騙不識字的老農民,你們這些咱們醫院的精英,怎麼也會信以為真!”
“對對對,岑主任批評的是,我們要接受教訓,身為醫護人員,怎麼能不相信自己醫院的醫療水平呢!”有一個小護士帶著大大口罩,眼睛撲閃撲閃,一陣電光閃爍,媚眼如絲!
“可是,可是那滑先生真的從那些病人耳朵里弄出來一堆小蟲子啊!”一個剛入職不久,還沒有學會說謊話的小護士,猶豫了一下,怯生生的說道。
“瞎貓碰見了死耗子!”岑汗青臉色一曬,指著還躺在床上的陳易說道:“如果他真有本事,就不會把眼鏡蛇毒說成鴆毒,更不會耽誤最佳治療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