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這裡準備打下手,也不乏帶著偷師心思的卓池秋,一點忙沒有幫上,一點醫術也沒有學到,倒是聞到了一口這種不濃不淡卻又無比沁人心脾的香味,他感覺自己半夜爬起來的火氣瞬間消失,那種明明火熱的氣息進入身體之後,卻是冰涼而舒爽,將他五臟六腑都熨帖的極是舒服。
滑柏骨沒有給他什麼解釋,從早就準備好布包之中拿出一把帶著一個弧度的鋒利小刀,快速劃開了陳易的手臂,那坩堝樣容器中的龍涎也順勢飛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弧線,準確落進陳易手臂上那新拉出來的長長傷口上!
“吱吱……”
龍涎的滾燙液體已進入陳易身體之中,周邊的那些體液血液瞬間就沸騰起來,卓池秋皺著眉頭,從未見過如此的粗暴的治療手段。
這是治病嗎?這完全是在烤乳豬嘛!
不過,滑柏骨神情卻是嚴肅得緊,手中掐著訣咒,嘴中唸唸有詞,最後一聲聲音落下,那些融化掉的龍涎竟然如傾倒在乾渴冒煙的沙漠裡的水一樣,緩緩滲透進了陳易的身體。
而他的臉色也在那一瞬間猛地蒼白一分!
沒有神念神識,無法向陳易和扶桑王妃那樣可以把龍涎細緻入微地控制進入身體內部,所以只能藉助符咒,利用這天地規則的力量,滑柏骨的消耗是非常巨大的!
——
韓聞雪等人一直等在門外,父親一邊拍著她的肩膀,一邊安慰著,同樣的話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
“爸,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陳易一定能好過來。”
韓聞雪強行擠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容,在急救室外等候裡面的訊息,她已經經歷過好幾次,每一次陳易都能從那所有人不信的情況下掙扎起來,這一次她相信也同樣如此。
他不能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雁姐的孩子還沒有見到父親,姜姨才找到他不到一年的時候,他馭龍者的責任還沒有完成,他還沒有娶她……
還有這麼多的事情沒有做,他怎麼能不負責任地撒手離開呢?
“對,對,陳哥怎麼可能死呢,我們還要一起做出一個全華夏都向往的夜店呢,沒有他我可是要撂挑子的!”
項翔抽著一根粗大的雪茄說道,本來他更習慣抽薄荷味的女士香菸,但是剛剛獸血沸騰爆種了一次,將那保安隊長撕咬的滿地狼嚎,徹底激發了他的血性,讓他怎麼看女士香菸怎麼感覺彆扭,於是就把祁順坤的標配搶過來一根。
祁順坤同樣吞雲吐霧,有醫護人員遠遠瞥見,腦袋一歪,別到一邊,就當沒看見,這群祖宗可惹不起!
“得了吧,陳哥是我們祁家的恩人,跟你有冒險關係,你一個賣假藥的懂個屁的經營娛樂場所!”祁順坤撇著最嘴, 滿臉不屑地說道。
他也極為擔心陳易的安危,畢竟祁家能不能徹底擺脫“騰蛇纏身”的虛病,關鍵還是要看陳易,陳易如果不能從急救室裡安然走出來,那他們的希望就徹底落空。
爬的越高摔得越慘,同樣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種滋味肯定不好受!
可在這裡等了這麼長時間,祁順坤早就不耐煩,恨不得衝進去看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只好轉移開注意力,讓時間老人那老胳膊老腿走的快一點。
“臥槽,爺們不是跟你吹,你們祁家弄得那些都是下三濫,看看西歐的那些主題酒吧,看看老美的娛樂會所,再看看你們這些玩意,完全就是不入流!”
項翔是打心眼裡反感別人說自己家是賣假藥的,更是從心底裡看不起祁家這種走歪門邪道發家的暴發戶,技術含量忒低,所以直接不給面子。
祁順坤同樣不喜歡這些字眼,當即就眉頭倒豎,道:“草,你有本事也做啊,你要是能做的比我祁家更好,從現在開始,我絕口不再見你香香!”
“嘿,你還真別不信,爺們已經和陳哥商量好了,要接手你們一家酒吧,你等著看吧,運營方案我都準備好……”
聽著這兩人的爭吵聲,韓聞雪心中很是煩躁,但又不好說些什麼,只能起身走到一邊,準備尋個安靜的地方,可就在這時,病房的大門被推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了兩個人,滑柏骨和卓池秋!
“啊,滑先生,陳易怎麼樣了?”韓聞雪第一個衝上去問道。
祁順坤和項翔也眼巴巴地看著,其他那些看熱鬧更多過關心的富二代公子哥也探頭探腦,而那被撞得差點要去男科醫院的任翼任隊長,也是站了起來。
“總體來說還不錯,陳易的體質非常好,扛過去了這一劫,不過……”,面色蒼白,衣服幾乎溼透的滑柏骨沒有說完,揮揮手讓他們進去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