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翔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後,歡天喜地的回去了,臨走之前還給了陳易一個大大的擁抱,要不是因為肩膀的疼痛讓他一陣齜牙咧嘴,說不定這小子還得抱著他親上兩口。
陳易深感慶幸,幸虧他在高興之餘狠狠拍了他肩膀一巴掌,沒有控制好力道,對他來說輕飄飄的一巴掌,對項翔來說無異於被得了瘋牛病的狂牛狠狠一蹄子!
登時上半邊身子就沒了知覺!
送走了得償所願的項翔,陳易回到床上躺下,韓聞雪是個孝順的姑娘,雖然父母經過滑柏骨和鳳凰的接連治療之後恢復的不錯,但她還是沒有跟陳易一起回酒店,而是留在了醫院,防止他們夜間再生事端。
所以,陳易只能獨守空床,看著窗外星空璀璨,一身的孤獨寂寞冷!
黑色的夜晚籠罩著燈火通明的鋼鐵叢林,喧囂中帶著一份靜謐,酒店裡,陳易躺在鬆軟正合適宜的大床上,接連撥打幾個電話,聯絡好鳳凰以及華夏修協的那些人,打好招呼若是自己力有不逮的時候,讓他們迅速趕來支援。
至於現在,他認為還沒有這個必要,對方只是露出幾隻爪子,還沒有真正吐露兇殘獠牙,他既沒有必要小題大做,更沒有必要打草驚蛇。
當然,如果他們認了這個栽,選擇以和為貴,陳易也不會揪著不放,只要祁家將自己場子裡的東西清乾淨就行。
做完這些,陳易不再多想,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呼吸聲響起,也許是疲乏的原因,還帶著陣陣輕微鼾聲,鼾聲與窗外二十幾層樓高處的風聲相合,交織成人類世界夜晚之中最常見的聲音。
星星眨著眼睛,縷縷白雲如海中美人魚丟棄的輕紗般,隨著微風,在這燦爛的星空飄過,夜漸漸深了,早起晚歸的人們也都回到自己幾巴掌大小的安樂窩,難得的安靜下來,只有一些夜間上班的人還在不停辛苦忙碌著。
比如說,陳易房間門外這一位!
身形不是很高,寬大的黑色風衣把她從頭到腳包裹嚴實,別說是攝像頭了,就是面對面都難以看清楚她的面容。
不過,從那寬大風衣中顯露的身形還是能看出來一些資訊,有些瘦弱,前胸稍微鼓脹,但與正常女性相比就有些乾癟了,蹲在陳易房門前,用一根一頭帶著圓環扣結的細長鐵絲深入門縫,輕微的“咔嚓”不斷響起,就老鼠夜間的活動,又像是清風吹動窗葉。
有賊?
漆黑的房間中忽然亮起兩盞更加漆黑的星辰,陳易緩緩睜開眼眸,嘴角帶著一絲壞笑,好像還是個笨賊!
這“咔咔”的響聲,已經響了五六分鐘了,門外那傢伙,硬是沒有將門鎖開啟!
終於,在那小毛賊的緊張之下,在陳易的期待之中,鐵環套在了門把手上,小心往下一拉,門鎖應聲而開,房門外的那個身影帶起了喜色。
這個粗心的凱子,竟然只是關上,沒有加鎖!這是這種純手工作業的深夜工作人員最喜歡的物件,如果他再加上幾把鎖,說不得還要費一番手腳,更說不定費了一番手腳之後一無所獲,兩手空空而走。
“吱呀!”
房門發出一生蚊子哼哼,那小小身影推開一道縫隙,探進去腦袋,朝裡面窺伺,首先映入她眼簾的,不是空曠的過道,而是兩條長滿黑毛,塊塊肌肉如刀鋒雕刻出來的大長腿!
陳易早在她將房門開啟之前,已經來到這裡,帶著標誌性的壞笑,腦子裡盤算著該如何懲罰這個做賊都不合格的小傢伙。
做賊總是心虛的,開鎖撬門而入卻被主家逮了個正著,肯定會驚慌失措,第一反應就是拔腿就逃,不過,這位小賊卻是沒有。
她甚至沒有露出一點驚慌之色,抬起頭,風衣帽子脫落,露出一頭乾枯發黃的頭髮,臉色在樓道走廊的暗黃色光芒照射下,發出一種駭人的僵硬蒼白之色。
她的眼睛不大,或者說很小,眼神渾濁,還有一個眼珠子全是白色,就如圓潤的白瓷球安進了眼眶裡,極是難看。
她的嘴唇是絳紫色的,就如蜈蚣後背那種顏色,咧開嘴,露出一個驚悚的笑容和一口染滿黃漬的牙齒!不僅僅長相奇醜,而且在深更半夜之中,更是極為恐怖!
陳易的笑容僵住了,他聽到門外有動靜的時候,經下意識用神識掃過,可神識中反饋給他的訊息並不是眼睛看到的這樣,雖然也不是很漂亮,但卻絕對沒有醜成這幅模樣!
“呼!”
既然能讓自己的神識出錯,那對方肯定不是一般人,更不可能是笨手笨腳的小毛賊,之所以假扮如此,那必然是處心積慮的在算計他!
所以,陳易連問都沒有問,直接抬腳就踹,四十三號的大腳丫子蹬著牛皮膠底皮鞋,眼看就要與那醜鬼來一個親密接觸,可就在這一瞬間,把女人身形斗轉,侏儒般的身子靈巧如猿猴,竟然在這間不容髮的時刻,低頭前探,堪堪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