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尤雲龍,也只能將大姨媽般一個月一發作的頻率延緩到三個月一發作,但不是沒有代價,每次發作起來都彷彿是這三個月的疊加,變本加厲,濃水血水一起往外流,腰部位置的內腔就如養了一隻飢腸轆轆的禿鷹一般,不停啄食著裡面臟腑,生不如死!
而且,讓他感到恐懼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每次發作的時間越來越長,痛苦越來越大,而最讓他恐懼的是,曾經次每次發作之時,都是腰部一圈疼痛,可現在卻出現了漸漸往上蔓延的趨勢,那些正在向上攀爬的毒瘡就是最好的說明。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房間裡忽然多出來的這些冷氣,就如一盆混著冰塊的冷水潑在這些傷疤上一般,雖然冰涼到讓人想打哆嗦,可是卻異常的舒服。
這些毒瘡沒三個月都會準時的發作一次,但並不代表平日裡它們就一點影響都沒有,被沸油燙了個燎泡,在最初的劇烈疼痛減緩之後,仍舊會有火辣辣的疼痛,更別提這些毒瘡了。
它們在不發作的日子裡同樣會發出陣陣灼熱的痛感,只是這麼多年來習慣成自然,終日疼痛,習慣到了麻木,也就不再多注意。
但是此時不一樣,那股灼熱的痛感在這些冷氣的作用下,竟然減緩了許多,雖然沒到全部消失的程度,但卻也是極為受用。
“爸,不疼了,我感覺到舒服很多,陳大師的風水局真的有用!”
祁順坤也扯開衣襟,露出同樣健壯的上半身,也露出了同樣猙獰的傷疤毒瘡,而他與父親有七八分相似的面龐之上也掛著同樣的狂喜之色。
兩人再也不敢懷疑,人家這是低調奢華有內涵,只是自己有眼無珠看不懂高人的行事,才去胡亂猜測。
陳易不用看就知道兩人身上的變化,但卻沒有露出多少喜色,真正高興的還在後面呢!
“……蒼龍朱雀,白虎玄武,經天四七二十八宿,疾!”
最後一句咒文唸完,陳易訣印也落下,室內不知從哪裡湧出一陣狂風,吹得滿地碎屑飛舞如蝴蝶大雁,桌子上的荔枝龍眼咕嚕嚕滾到桌下,又一路滾動直到碰在牆壁上停下。
“刺啦啦……”
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在諾大的房間內響了起來,一個如炒鍋大小一個像簸箕大小的風水球呼呼滾動,摩擦著底座,刺刺啦啦的轉動不停。
風水球都是可以轉動的,世間萬物都在不停運動,風水中醫中也講究動靜結合,光是一個好看的石頭疙瘩肯定不能起到催旺財運地勢的作用,因此風水球都會在底部噴泉的作用下轉動。
只是,這兩個風水球下面並沒有水池,別說水池了就是個唾沫星子都沒有,也沒有連通電源,就是兩個沉重的石頭疙瘩,兩個人都抱不動的傢伙,竟然自行轉動起來了?一眾保安和祁家父子紛紛做出從地下撈下巴的姿勢,實在太尼瑪震撼了!
若有懂得觀星望氣之人站在大樓頂部,就會發現,天上兩顆星辰變得亮了起來,瑩瑩如拳頭大小,與眾星之間鶴立雞群,其中一顆還泛著若有若無的藍色光芒,光芒灑下,透過鋼筋混凝土的屋頂,灑入這個屋內,落在較大的風水球上,又沿著陳易繪製的符文,流入那顆較小的其中,再由這顆較小的風水球轉動之時,逸散到了空氣裡,這才讓他們感到一陣入秋般的寒冷。
如此驟變的溫度,加上這般刺耳的聲音,按照道理來說,那隻還在吃奶就被陳易這個無良之人,指揮一群黑社會打手從母親身邊奪走的小羊羔,應該跳腳叫喚才對,可讓人驚詫的是,它竟然腿腳收攏,臥在地上一動不動,鼻息均勻,竟是睡著了,而它那潔白如雪的毛髮上也似是籠罩了一層毫光,分外可愛。
那條大鯉魚也差不多是同樣情形,一直不老實的它也趴在魚缸底下,一動不動。
尤雲龍就算再不願意相信,腦袋裡長了再多的石頭,也知道自己輸了。
其實從陳易唸誦咒語的那一刻起,他就隱隱覺察到了這個苗頭,雖然這些咒語要配合著手印還有風水局一起使用,其中玄妙不是他能懂的,但是“微垣”和“陽關”他卻是熟悉不過。
華夏古代天文之中,有那麼幾顆很重要的星星,其中三垣二十八宿是重中之重,而這三垣又由太微垣、紫薇垣和天市垣組成。
紫薇垣就是大名鼎鼎的紫微宮,而陳易的口中的微垣則是其中的太微垣,主東北兌方昌盛之星,而陽關星則是與亥卯兌龍相呼應!
這,好像是,陳易真的硬生生在這件房子裡,模擬出了一條小龍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