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金?”雖然他想到祁鑫可能來這一手,但還是下意識心驚肉跳。
看到陳易這差點沒驚掉下巴的模樣,祁鑫愈發的心中有譜,抽著雪茄,豪聲說道:“對,只是定金,如果您能做到,我祁家感恩戴德,還會這麼大規模的兩家店面拱手相送,三個完全運營起來的大型會所,足夠讓陳先生在昆明有所施為!”
陳易自認已經擺脫了土包子的低階趣味行列,但被祁鑫這一出又瞬間打回原形,說句良心話,不心動那都是上墳燒報紙——騙鬼的,後槽牙磨得“咯吱咯吱”直響,兩條眉毛都快糾纏成做法式深吻的春蠶!
祁鑫笑眯眯著眼睛,一直不曾多說一句的祁順坤也站在一邊嘴角翹起弧度,正如他們之前所預料的,沒有人能抵擋住這個誘惑,尤其是像陳易這種年輕人!
那可是頂級會所啊,名車,美女,樂隊,香檳……,甚至可以以此為點,輻射滲透到其他行業去,若是利用好了,就是他的神話也會因此大受裨益,無論那一樣,在他們看來,都不是荷爾蒙爆棚的年輕人能拒絕的了的!
晦暗的大廳裡除了幾人粗重的呼吸外,沒有其他一絲聲響,陳易一直沒有做出決定,祁家父子就在等著他做決定,而那位唐裝老人同樣在等著他做決定,只是與另外兩人不同,他更是期望陳易沒這個本事和膽子接下來!
“唉!”
終於,經過一番糾結之後,陳易做出了決定,道:“這是我做風水師以來,收到的最大一筆定金,著實讓人心動啊!”
祁鑫與祁順坤面色大喜,早就料到陳易拒絕不了這個誘惑,可當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喜由心生,而最關鍵的是,陳易這麼說,那就代表他又辦法解了他們的蛇瘡,除了那該死的騰蛇纏身之苦!
而那唐裝老漢卻是重重冷哼,看著陳易愈發覺得討厭。祁家請他看風水,一看就是整整三年,在爺倆望穿秋水的眼神中,尤雲龍吃了數不清的海參鮑魚燕窩宴,睡了幾乎所有的頭牌姑娘,喝了所有市面上的昂貴名酒,可正事卻沒幹多少。
當然,他也不可能完全就是個坑爹吃貨,還是乾點事情的,讓祁家蛇瘡從每月發作一次,到了現如今三月才發作一次,只是這延遲的發作每次都會變本加厲,感覺比那三次加在一起還厲害!
他當然看陳易不順眼,這小子擺明就是來搶他的飯票和姑娘,甚至連帶耍耍身手,連他的招牌也一塊砸了!能看順眼嗎?
“不過嘛……”
就在祁家爺倆眉飛色剛舞,笑容開始從眉心擴散,尤雲龍氣得重重打嗝的那一瞬間,陳易話鋒突轉,道:“金玉美女人人都喜歡,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恕我沒那個閒心思幫你們受這麼多因果。”
難得拽了一句文縐縐的話,卻讓祁家父子兩人登時眼瞪如牛,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雲龍經過一秒鐘的錯愕之後,瞬間又爆發出一陣幸災樂禍的鬨笑。
“裝的人五人六,其實就是尼瑪一慫包,沒點能耐,還敢在這裡嘚瑟!”
尤雲龍長吐一口惡氣,心情舒暢的落井下石,這小子慫了就間接證明了他的本事,這小子若是硬了,那他就是個騙吃騙喝的破落混子,怎麼能不發自內心地高興。
陳易冷冷看了幾人一眼,沒多言語,這種爛事兒說的再多也掰扯不清,就乾脆什麼都不說。
祁順坤同樣失望透頂,覺得父親那一跪實在冤枉,但卻不敢像尤雲龍一般肆無忌憚,畢竟陳易今天上午稍稍露出一手,就把祁順坤折磨的死去活來,雖然不能救人,但卻能害人,還是以他們最恐懼的方式。
祁鑫也差不多如兒子一般心情,但卻要老練的多,也隱忍的多,帶著最後一絲希冀,問道:“陳先生,莫不是這十八號您看不上?若是您還有什麼其他要求,儘管提出來,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盡力而為。”
成為六隻光劍般眼光聚焦地的陳易,聽著祁鑫這一層層往上摞的籌碼,坐在原處,心中滴血,可臉上卻滿身浩然正氣的正義神棍一般:“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愛莫能助。這並不是說我沒有這個能力,而是我不想昧著自己的良心!”
“昧著自己的良心?”
祁鑫微微一愣。
陳易笑了笑,站起身來,轉身就要離開。
上午他們父子倆從姜水流那裡離開之後,項翔又補充了很多。這祁家不僅僅是拐賣人口的背後黑手,還暗中支援著邊境線的走私與販毒。金三角出產的那些毒品,有一大半是透過他們家流入進來的,一部分留在他家的會所夜店之中銷售,而另一部分更是以此為中轉,繼續向著沿海幾個大城市販賣,幾乎佔據全國的毒品市場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