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朗氣呼呼踹了他一腳,沒見過這麼笨的人,迦法委屈壞了,自己從小就是按照皇室保鏢培養的,殘酷的軍事訓練還要加上嚴格的禮儀培訓,他既能上陣殺敵,又能坐下來跟一眾精英人士喝紅酒品香茗,甚至能說四種不同的語言,但是罵人,從小就被嚴令禁止,他真的不會啊!
“好好罵,再罵不出來,看老子不把你扔海里去!”朱天朗很有船長的範兒。
“說你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你就是個蛆蟲。”
“說你是畜生……”
可憐的迦法就跟鸚鵡學舌一樣,強行忍住那頭皮發炸的汙言穢語,跟著朱天朗一句一句,吃力學著。
陳易很久沒有見這麼歡快的事兒了,這朱天朗也是個人才,罵人的話層出不窮,大半小時都不帶重樣的。
“你們看,霧小了。”
何卿卿指著遠處漸漸露出來的海面,驚喜又古怪的說道。
剛才能見度還不到五米,此時已經能看清楚幾十米外的地方了,太陽已經升的很高,幾縷陽光從天上灑下,分外溫暖。
陳易釋放出神識,已經能探查到周圍一百多米的距離了,但這個距離還不足以起錨揚帆。
海上不同於陸上,在路上行事的車輛,剎車距離二三十米都是效能差勁的,但在海上,想要讓前行的船隻停下,即便拋下錨,螺旋槳反轉,也需要極長時間和距離。
如果前方一百米處出現了礁石,而這艘漁船也在正常行駛之中,那幾乎就可以判定它將觸礁沉沒。
陳易倒是可以用神念幫助它制動,可船體太大,慣性也大,就算他強行讓船停下來,也會因為這巨大的慣性,造成龍骨船體受損。
“哈哈,看到了吧?”
朱天朗咧著大嘴,得意說道。
迦法哭喪著個臉,要不是扶桑王妃的命令,他恨不得揍這憨貨一頓。
“繼續!”
兩個傢伙又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了,別說,還真有效果,就跟華夏很多農村流傳著“罵鬼”一樣,那霧氣竟然在兩人你一聲我也一聲的喝罵之中,漸漸消散,又過了半個小時,竟然能見度到了上百米。
而陳易和扶桑王妃的神識也到了幾千米的距離,似乎有了開船的條件。
“不行了,不行了,嗓子快冒煙了,我得歇一會兒”,朱天朗就算是個大功率低音炮,這麼長時間下來,也得燒的火熱,更別說是人了。
何卿卿心細,早就準備好了茶水,只是因為這傢伙堅持的時間太長,稍微涼了一點,不過他倒不在乎,端起來就“咕咚咚”猛灌。
喝了大半之後,才想起還有個倒黴徒弟在這裡,豪爽的把白瓷缸子往迦法手裡一塞,道:“快點喝,咱們過會兒還得開工呢。”
迦法看都沒看一眼那被他用過的瓷缸子,轉身進了船艙,拿起水瓢,舀著淡水,也是一陣猛灌。
“陳易,你說這是不是聲波造成的,按照道理來說,如果不是人,而且不是一個地方的人,是不可能聽到這些汙言穢語的,怎麼可能用華夏語和馬來語喝罵,都能罵退呢?”
扶桑王妃一直在考慮,把想法告訴了陳易。
陳易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人在憤怒大罵的時候,會產生一種躁動的陽剛氣場,對於一些比起弱小的陰性氣場會有驅逐的作用,這也是很多地方會用叫罵來驅邪,就是這個原理。但我不知道,這裡的情況是不是一樣,不過我們倒是可以試試。”
“怎麼試?”扶桑王妃問道。
陳易轉身走進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