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表現出來的那股無力感,純粹是在演戲給他們看,明明有能力開天機,可以從只鱗片抓中拼湊出他們的行動,卻一直在裝模作樣,跟個無頭蒼蠅一般撞來撞去,甚至求助警察發通緝令;明明早就知道他們正在背後跟蹤觀察,卻裝成一無所知的模樣,在大街上晃來晃去……
當他真正布完全域性,露出爪牙之時,手冢南之前所有的算計都白費了。由隱藏在暗處,變到了明面之上;殺師日殺師的計劃,則是徹底被打亂,提前到了現在;一直以來,都是遊走於危險之外,連吸引注意力的棋子都找好了的藤木江子,更是死的不明不白;自以為找到了那陰煞的寄居所在,卻不曾想到那隻不過是陳易留給他們的魚餌而已,而他們卻一無所查,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而後果就是狩野天宮直接死不瞑目……
即便是到了現在,這奸詐之徒仍然在演戲,在拖延時間,為的就是何卿卿和青犴滅殺對手之後,與那頭隱藏在暗處的陰物,夾擊剩下的兩人!
馭龍者,褚海門,青犴,肥碩花貓,再加上可以干擾神智的陰物,以五對二,力量對比懸殊,勝負不可逆轉!
吉見明日心思百轉,雖然不確定另外幾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從手冢南的面色上可以看出來,他們一定怎麼不好過。
陳易站在十幾米開外,看著樓頂的手冢南,咧了咧嘴,說道:“這位老人家,您之前可是跟4762的人保證過,絕對不會親自出手,這才多久的工夫,就老臉不要,食言而肥了?”
手冢南面色忽明忽暗,被陳易如此揭短,即便臉皮再厚,也不覺羞怒難當,怒哼一聲,道:“哼,老夫何曾出手,老夫只不過是在提醒他們,別上了你這無恥之徒的惡當而已!”
“真是越老越不要臉!”
陳易吐了一口唾沫,面色極為不屑,說道:“你們來殺我,難道我必須洗乾淨脖子任你們宰割,才叫厚道?我說,老人家,你好歹也是一方人物,名號響著呢,難道就不知道給自己百年之後留點好名聲?”
“哼,名聲只不過是留給後人評述的,好與壞,又能與一具冢中枯骨有何影響?”手冢南居高臨下,看著陳易,冷臉駁斥道。
其實手冢南也是有苦說不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帶來的這些人全軍覆沒吧?
那不僅僅是對他個人威望的削弱,更是對整個日本修行界的沉重打擊!
所以,相比之下,他的那點名聲根本不值得一提!
而且,當年那些甲級戰犯,不也照樣供奉在靖國神社,日日受香燭供奉,後人膜拜嗎?
“你的名聲你可以不在乎,可你也要為你的後人多想一想吧,有你這麼一位先祖老爹,恐怕後輩幾代都抬不起頭來,人家是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可你倒好……”
陳易還在絮絮叨叨個沒完,看樣子似乎是熱心腸的不得了,準備給他好好上一堂思想品德課程,可手冢南卻猛然發現了不對,他是來殺人的,不是來講理的!
僅僅是這幾句話的工夫,巖田和川本身上再次多了幾道恐怖傷口,動作明顯開始變形,戰鬥力再次降低了一個檔次,而那隱藏在暗處的陰物似乎也覺察到了行事的變化,氣場變得更加強盛,陳易屋中的那通明的燈火不由快速明滅忽閃,電流聲“滋滋”作響。
“島野,還在等什麼,動手!”
手冢南一張老臉快變成了鍋底灰色,驚怒交加,一個不小心就著了這小畜生的道,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向講究風度與道義的華夏,怎麼會出了這麼一個無冕之王!
蓮兒控制氣場的能力追究不是無限強大,在全力影響那兩個化境修士的神智之後,難免會有地方顧及不周,此時的島野明日也已經聽見周圍那那兵刃交加的廝殺之聲,知曉情形已經到了異常嚴重的地步,又聽到手冢南如此呼喝,哪裡還敢有半點猶豫,持著一把怪模怪樣的鐮槍,揮舞一圈,如風般殺向陳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