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呲聲而笑,說道,“誰說正常人就一定是完全恢復?你看看你自己,你是不是正常人?可你的心裡面就一點疤痕都沒有嗎?一提起當年的事情,你就沒有殺人的衝動?”
這麼說曹軒白就明白了,既無奈又生氣的說道,“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能在泉城混的風生水起了,這忽悠人的伎倆完全就是爐火純青信手拈來,已經到了骨子裡。明明一句話可以說清楚的事情,你非得一小截一小截的往外吐,撩撥的人緊張無比,將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到你身上之後,你才慢慢說出答案,普通老百姓能有幾個人經受的住這如過山車一樣的折磨?”
陳易擺手,不跟他扯這些,只是說道,“小馨正在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你繼續努力,可以給她些八九歲兒童的刺激,這樣能加快恢復進度。”
“好,聽你的!”
曹軒白也沒有過多廢話,反正知道他不可能害小馨,便一口答應下來。
只是答應完之後,他又有些不確定,看著陳易問道,“這,這七八歲兒童的刺激是什麼?”
“操,你不會自己想啊?”
陳易無奈了,別看曹軒白腹黑到流膿,可在這方面他簡直就是一個白痴。
曹軒白期期艾艾的說道,“不是,陳易,你也知道,我的童年都是與小馨在那個小院子裡度過的,不適合她。”
陳易的口氣鬆了下來,說道,“上學,學藝,到了接受教育的時候了,也到了懂規矩的時候了,不能再由著慣著,必須讓她知道哪些事情該做,那些事情不該做。”
“哦!”
曹軒白有些明白了,可還是猶豫,說道,“可是,小馨現在很老實啊,除了對身穿道袍的人,對任何人都沒有敵意的,也很守規矩。”
“我說的規矩不是你說的這種束縛!”
陳易感覺跟外行說話就是麻煩,可也沒有辦法,只能耐心說道,“我說的是行事準則,調皮的孩子需要讓他老實一點,內向的孩子需要讓他大膽一點,總之就是將個體與社會相匹配起來,最好能建立一個獎懲制度。”
曹軒白還想再問,陳易卻腳底抹油,一溜煙遠去,“你先把我的青釭劍送出去,再來討論這些細節的東西,要是真跟你講,沒三五個小時,根本說不明白!”
——
與此同時,遠在襄陽的一家軍醫院中,一個二十多天前送來的,受了嚴重外傷的病人,忽然睜開了眼睛,左右看了看,神色有些渾沌。
值班的小護士正在幫著病人做身體的拉伸,防止肌肉萎縮等併發症,見他睜開了眼睛,忽然尖叫一聲,就要跑出去叫醫生。
這些天可把這小姑娘累壞了!
聽院裡的領導說,這人是上面特意叮囑過,要好好治療的一位病人,關係硬得很,必須全力以赴,將其救活。
按照道理來說,這種病人必須由有經驗的老護士看護,可那原先照看他的那名老護士,在照顧了五六天後,就不耐煩了,把這苦差事扔給了她,一個還未畢業,只是實習的小護士。
老護士嚴厲叮囑,一定要把病人伺候好了,一天按摩拉伸兩次,早晚要幫助病人排便,留心注意病人各種症狀,收集整理各種腦電波心電圖的資料……
可憐這個小護士,在家裡跟個寶一樣,被家人捧在手裡怕凍著,含在嘴裡怕化了,可來到醫院的第一項工作,竟然就是做這些!
幾乎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就守著這麼一個植物人,還要幹各種雜碎髒亂之事,要不是因為當初進這個醫院家裡不知道託了多少層關係,花了多少錢,她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