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馨的模樣,陳易笑了笑,又看向曹軒白,道:“據我猜測,她的這種狀態應該是從兒童時期就開始了,一直生活在恐懼,退行的現象也一直不曾減輕,反而愈發加重,久而久之,便成了她現在的狀態。”
陳易對於心理學的研究只能算是個半吊子,當初也是為了想用“第一生產力”從客戶兜裡掏錢,看了幾本書之後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兒,這才一步步接觸到真正科學的心理學,或者說是腦科學!
不過,雖然他是個半吊子,但對小馨的這種狀況還是有所瞭解的,而且,世事洞明皆學問,見的人和事多了,自然會產生一套自己的想法與理論。
在看他看來,小馨就是因為曹軒白離開之後,接連受到許多不能承受的苦難,而且這些苦難一直沒有停止,這才讓她的心理發生如此嚴重的退化。
“那該怎麼辦?那該怎麼辦?”
關心則亂,將蔡天則曹逸仙兩位大能拉下馬,一個人力壓整個全真派的前玄武隊長,此時不由方寸大亂,看著陳易像是在看救命稻草。
陳易一邊扎著狗尾巴草,一邊向小馨投之以和煦的目光,一邊又對曹軒白說道,“很麻煩,她的病情實在太嚴重,不僅僅是思維的問題,腦組織肯定有巨大的損傷,你要做的不僅是將她的情緒安撫住,還要將她受的傷治好。”
說到這裡,陳易停了一下,大量一番小馨,這才繼續道:“她應該是化境後期的修士了吧?這麼高的修為,卻不能使傷病自動復原,那說明傷勢已經很嚴重了,而且還有可能會不間斷的復發,這是最麻煩的事情,普通心理醫生和普通藥物應該沒什麼好辦法。”
曹軒白越聽越絕望,心理學是一門新興的科學,一直處於探索階段,一年前提出的理論說不準在一年之後就會被新理論取而代之,而這新理論正確與否仍舊是不可知之事,而華夏的發展更是緩慢,比起國外來差了不止十年八年。
聽陳易的意思,能幫小馨之人,既要有治療修士疑難雜症的手段,還要精通心理學,這在華夏,要去哪裡找去?
哪一個修士會閒的沒事幹研究那玩意兒?
陳易搖了搖頭,將手上用十幾根狗尾巴草紮成的蜈蚣,交給小馨,經過連續數次的互動交流,小馨明顯已經對陳易產生信任,身手拿過去,放在那玩具小熊身邊,只是她的面目卻帶著一絲悲慼。
“陳易,你有辦法嗎,或者說你有認識的人選嗎,如果能只好小馨,我可以答應為你做任何事情!”
曹軒白把自己認識的所有人都過濾了一遍,很無奈的發現,沒有一個合適人選,4762的杏林高手,他對心理學沒有半點研究,國內某些高校的專家學者,或許會研究宗教,可對修行卻是一竅不通。
所以,他只能求助於陳易!
陳易搖頭,他有個屁的辦法,雖然對心理學略有涉獵,可也只是愛好而已,如果讓他去治小馨,無異於讓文盲去研究量子計算機,那火候可差大了。
“你,能,能……救它嗎?”
忽然,一個異常生澀的聲音從小馨嘴裡響起。她就像是牙牙學語的兒童,吐字不清,聲音卡頓,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是耗費巨大力氣一般,額頭上都滾滿了汗珠。
她緊緊抓著那隻狗尾巴草蜈蚣,既緊張又希冀,彷彿一個在向自己父母要櫥櫃中精美東西的孩子一樣。
陳易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來,黑黑的臉上露出一口白牙,耀眼但不刺眼,反而讓人覺得異常親切。
“你想要救它們,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因,因為,它是小爪子,它是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