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先生開口,那老道就厚著臉皮明言了。”
“殷觀主但說無妨!”
殷東一嘆了一口氣,眉眼中帶著幾絲疲憊,問了陳易一個問題,“陳先生,鳳凰隊長,你們可知武當派建教多少年了?”
“這我倒不知道,據說是張三丰創立,距今怎麼著也要六七百年了吧?”陳易說道。
殷東一點點頭,“武當派自三豐祖師創立至今,已經六百七十三年。”
“六百七十三年?哦,我還以為要上千年了呢。”
陳易微微訝異,這老道士記得也太清楚了一點,不過這武當派建教只有六百多年卻是讓他更加訝異,在他心中,武當派那是華夏極為古老的門派之一,怎麼著也得有上千年的歷史才對。
“呵呵,千年古派,說來輕巧,做起來可就難了。”
殷東一端起鳳凰之前為其泡的茶水,淺酌一口,繼續說道:“陳先生可知武當派在這六百年間,經歷過多少危難?”
“這我倒是不清楚。”
陳易不知道殷東一左一榔頭右一棒子的想要說什麼,只能隨聲附和道。
“門內門外,兵匪禍患,天災**,大大小小累計二十餘次,其中有滅門之難的總計六次,幾乎每百年就有一次,而我武當能夠殘存至今,已經是天大的運氣!”
殷東一抬頭望向窗外新月,眉宇之間更顯疲憊,他又易,說道:“陳先生,您作為卜術大家,認為一個人,或者一個門派,永遠會氣運不衰嗎?”
“當然不會!”
陳易隱約間猜到了殷東一想要說什麼,不由問道,“殷觀主,你是在擔心武當派會在這場風暴中消亡?這有點過於悲觀了吧?”
“不是悲觀,而是事事萬物發展的常理!有生便有死,有興便有亡!汪洋大海有枯竭之時,堅硬磐石也有腐朽之刻,我武當作為人文所在,怎麼會沒有消亡的危險?”
殷東一頓了頓,直視著陳易,說道,“陳先生,即便是你們馭龍一脈,能保證在這場風暴之中安然無恙嗎?”
這話問道陳易心裡去了,讓他想起前一陣在泉城時的手冢南等人,如果不是伏千里關鍵時刻趕製,陳易說不定真的會命喪當時。
“不能!”陳易搖了搖頭。
殷東一呵呵一笑,道:“你們馭龍一脈的傳承比我武當派可要長久的多,既然連您都無法保證會在這場浩劫中倖存,那我又如何敢保證我們武當派會在大劫之後安然存在?”
“這不一樣的。”
陳易並不認為如此,於是說道,“我只是孤家寡人,死了我一個,就等於斷了整個傳承,可你們武當不同,正宗內門弟子數十,旁支記名更是無數,樹大根深,想要盡除,可不是那麼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