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醫生看著那團水汽破紙而出,看著陸錦生的呼喝掙扎漸漸停止,看著他沉沉睡去,呼吸均勻……
好半晌之後,他才回過神來,然後就是一聲驚叫,驚得身邊數位小護士也跟著尖叫。
“剛才,剛才發生了什麼?”
胡醫生抓過著一個前胸如濤的小護士,尖聲問道,往日裡沉穩淡雅早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手上的力氣也在不自覺之間變大了起來。
那護士的胳膊別抓的生疼,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看到並一定懂得,一個有著幾十年行醫經歷精神科專家都不明白,她一個剛畢業沒多久聽了病人呼喝還會做噩夢的小女孩哪裡明白?
“胡,胡醫生,那魚,飛了。”
另一個小護士戰戰兢兢,指了指那副年畫,說道。
胡醫生一把抓了過來,看了一遍又一遍,魚確實飛了,除了一攤硃紅色的印記之外,就剩下一個咧嘴大笑,彷彿在無聲嘲弄的胖孩子。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胡醫生始終不願相信那一幕是真實的,這嚴重不符合馬列唯物主義。
“胡醫生,錦生他的情況如何?”
就在其他人諱言啞口之時,陸文言焦急卻又小心的問道,雖然知道大半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可沒有個專業人士確定一下,心裡怎麼著都不踏實。
胡醫生戀戀不捨的把那畫卷放下,走到床邊,拿起聽診器手電,快速檢查一番,最終發現了一個既讓人欣喜又無奈的事實,“他,睡著了!”
“睡著了?”
陸文言先是一愣,後又狂喜,“那就是說錦生情況開始好轉了?”
胡醫生點頭,道:“嗯,充足的睡眠是最好的良藥,他能從那種亢奮狀態下襬脫出來,已經是很大的進步,至於會不會如那位‘先生’所言,會在兩天之內好轉,我也說不上來,只能連續觀察。”
胡醫生說的很保守,可陸文言和朱凱鳳卻聽得異常高興,因為此時的他們,明顯相信陳易要比相信這胡醫生更多一些。
——
陳易家中。
精彩但又淡雅的水墨桌布將客廳曾經的土豪風格瞬間拉昇了好幾個檔次,整個空間似乎都變得亮了起來,人做在紅木茶几前,喝著翠綠香茗,整個人似乎平靜下來。
劉長春打量著這一切,不由心中感慨,這次多長時間,這個沒見過市面的小癟三就發展到瞭如此地步,是自己見識短,還是老了?
“陳易,你的那張年畫真的能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