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衣著考究的夫婦聽到這話,心頭一喜,知道這劉思明是給自己指了條明道,受害人就在眼前,什麼意思,可不就是讓他們去道歉的?
陸錦生的父親陸文言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陣陳易,看見他手上還未乾的血跡,眼皮子跳了跳,說道:“您,您就是陳易先生吧,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談談?”
陳易還在生氣不休,看著陸文言那一臉虛偽的笑容,冷笑道:“老子忙的很,沒空跟你多廢話,要說抓緊,我還有事情要做。”
陸文言臉色有些難看,這是油鹽不進,擺明了沒得談啊,可是為了陸錦生以後的前途著想,只能低聲下氣起來,誰讓自己兒子犯了神經病,想要炸人家房子呢?這個陳易沒當場把他打死就已經是給面子了。
只是他能這麼想,陸錦生的母親卻尖叫了起來,穿著上萬塊錢一件的皮草大衣,走上前來,指著陳易叫道:“姓陳的,你別拿了雞毛當令箭,我兒子確實有不對的地方,可卻是你有錯在先,你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是吧,要不是因為你前些日子哄騙錦生,讓他丟了大臉,他怎麼會跟那個女人同流合汙?最大的責任還在你身上!”
朱凱鳳的聲音快尖利到天上去,一張濃妝豔抹的老臉扭曲著,那樣子是恨不得把陳易生吞活剝了。
韓聞雪等人早就聽見動靜走了出來,看著朱凱鳳顛倒黑白的噁心模樣,不由憤然罵道,“你這個人還能不能講點道理,陳易什麼時候哄騙陸錦生了,那是他自己想搶功,可功沒搶成,卻搶了了個地雷,自己不長腦子關誰的事?你這邏輯也真夠奇葩的,自己兒子闖下滔天大禍,不僅不反思不彌補,反而把責任一股腦推在人身上!”
韓聞雪在陳易的幾個女人之中是最不講道理的,但也是最維護陳易的,不管他需不需要,只要看到別人“欺負”陳易,就瞬間炸毛,跟個被髮狂的小老虎一樣,衝上去就尖聲怒斥。
朱凱鳳本就理虧,又被韓聞雪一點面子都不給的指斥,頓時惱羞成怒,指著韓聞雪道:“你是什麼人,我們陸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識相的就滾一邊去,小心走夜路別被人裝麻袋賣了!”
“威脅我是吧?”
韓聞雪拉華夏這一年多,生死之刻都經歷了好幾次,怎麼會被這麼幾句話嚇住,雙手抱著胳膊,說道:“行啊,劉局長還在這邊呢,這麼多警察也在這裡看著呢,您倒是說說看,什麼時候把我裝麻袋賣了,我給您準備好繩子!”
“嘿,你個小賤人,敬酒不知吃罰酒是吧?信不信下個月你就被人賣了去做雞?”
朱凱鳳冷笑著罵了一句,又轉頭看向陳易,道:“陳先生,我朱凱鳳手底下有三家夜總會,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也認識多了,你的想法我明白,無非就是想多抻一會兒,多撈些好處,這樣,我給你一千萬,咱們的事情抹平了,如何?”
說完,朱凱鳳衝陸文言伸了伸手,陸文言張嘴卻沒有反駁,不由苦笑一聲,從兜裡面掏出一本支票簿和一支鋼筆,刷刷刷簽下了幾個字,撕下來交到自己妻子手裡。
朱凱鳳接過來,看了一眼那支票,數目沒有出入,揚起手扔到陳易面前,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說道:“一千萬,你的了,誰都沒有損失!”
韓聞雪忍不住想要再次嗆聲,她前兩天見過陳易的銀行卡,知道里面的餘額多到嚇人,這一千萬連個零頭都不到,可還沒等她張開嘴,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拉了回去。
陳易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彎腰把那支票撿了起來,臉上自始至終帶著微笑,絲毫沒有什麼屈辱的感覺。
朱凱鳳嘴角噙著一絲不屑,看了一眼陳易,嘲諷道:“我還以為真是塊硬骨頭,原來也是個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