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易的意思是說巴布被困在屋後,等著他們的審判,然而羲蝶在如此衝擊之下,已經失了理智,一口咬定陳易就是兇手。
陳易想解釋什麼,可又說不出來,兇手已經逃離,他百口莫辯。
“羲蝶,不是陳易!”
在這個時候,幫著陳易說話的自然是鳳凰,她緊緊握住妹妹的手,道:“他沒有殺巴布的動機,而且,如果是他,他不會不承認!”
陳易古怪地看了鳳凰一眼,像是重新認識一般,她說的不錯,如果是他做的,他肯定會承認。
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藏著掖著總有露陷的一天,還不如一早說明白,要打要殺一併接住,免得日後麻煩。
可是鳳凰相信他,羲蝶卻不相信,用力甩開姐姐的手,嘶啞著嗓子,喊道:“你當然幫他,他是你男人,殺了我的男人,你當然幫他……”
鳳凰面色難看,上前一步,想要拉妹妹的手,可是羲蝶卻也後退著,與自己的親生姐姐保持距離,嘴中喊道:“你走,你走啊,如果不是你,巴布大哥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怎麼會死?”
“你為什麼要回來?你在外面好好的,為什麼要回來?”
“我從小就爭不過你,什麼都爭不過你,我一出生,你就是蠱女,你就高高在上,而我只是個又小又笨的丫頭,你身邊有族中老人關愛,有同齡夥伴圍繞,有巴布大哥照顧,我唯一有的,就是爹孃整天拿你當榜樣,讓我向你學習,而你卻永遠是那一副清冷的模樣,不跟爹孃多說話,不跟我多說話,你知道我多麼盼著你能帶著我嗎,像其他姐姐一樣照顧自己的妹妹……”
羲蝶嘶喊著,聲嘶力竭,神色憤怒而又哀傷,鳳凰心中更是難受,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話,第一次瞭解自己妹妹的內心。
陳易被羲蝶一口咬定是殺人兇手,心中雖然有氣,可是看見她哭成一個淚人是模樣,還是有些動容。
“……你的生活我是多麼羨慕,寨里人是多麼羨慕,可是你卻不知道珍惜,弄丟了彩兒,扔下巴布大哥,扔下我們,你自己跑了,你知道他們多麼傷心,我多麼傷心,爹孃和寨子裡的人多麼傷心……”
“……你走了幾年後,我終於成了新的蠱女,奶奶的傳承蠱蟲被你弄丟,我需要用精血培養心的傳承蠱,我至少要少活二十年,還有可能隨時喪命,可我不害怕,反而很高興,因為我終於能像你一樣成為蠱女……”
羲蝶喊著淚珠,臉上帶起了一抹笑容,宛如出水芙蓉,晶瑩點點,讓人生憐又生愛。
耿勃和李光芒也上了樓頂,幾人俱都一言不發的看著看著這對姐妹。
陳易對羲蝶早有了解,知道她不是一般人物,也瞭解鳳凰的過往,所以沒有過多驚訝,可耿勃李光芒兩個傢伙卻是好奇起來,他們對於鳳凰的過去可是半點不知,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出。
“……這些年裡,我好幾次都差點被我蠱蟲殺死,是村子裡的人用各種草藥補品救我,巴布大哥甚至把聖水都拿了出來,他說我是你妹妹,他無論如何都要幫我,姐,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有多麼羨慕你,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愛上了巴布大哥,你不要的蠱女我要,你不要的男人我也要,可是,可是……”
“……為什麼還要回來,巴布大哥已經開始慢慢忘記你,你為什麼不能等些時候再回來?你要是不回來,巴布大哥能做出這種事情,他更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