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坐在一塊石頭上,眼睛看著遠方的朦朧,夕陽餘暉照在她的臉上,從陳易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見那染著光暈的半邊臉頰,彷彿仙女一般,讓人生不起絲毫褻瀆之心。
只是此時的仙女卻飽受人世間愧疚悔恨的折磨。
“就是那裡”,鳳凰指著遠處的一片林子,哀聲說道:“那天晚上因為一點小事我和父親大吵一架,一氣之下我單獨跑了出來,就在那片林子裡的與彩兒玩耍蹦跳,可是……”
鳳凰的面色變化起來,憤恨,惱火,愧疚等等,不一而足。
“就在那裡,我與彩兒遇見了一個人,渾身披在黑斗篷裡,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容貌如何,我被他打暈了,醒來,醒來之後,我的彩兒就沒了!”
陳易皺起眉頭,問道:“你是說你的本命蠱是被人奪走的?”
鳳凰咬著牙齒,恨聲道:“不錯,我能感覺出來我的彩兒並沒有死,只是我不知道它在哪裡,這些年我一直尋找,可今天我終於發現了一個線索。”
“什麼線索?”陳易問道。
鳳凰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條獨角巨蟒身上有彩兒的氣息!”
陳易心中一動,他記得剛才在撤離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那邊有人在說,“羲飄,你不僅本命蠱要留在黑巖,你的命也要留……”
“你是說你的本命蠱是被黑巖中的人取走的?”
陳易雖然這麼說,但卻並不相信,找了這麼多年,哪裡說找到就能找到,在他看來,或許可能是因為這句話刺激到鳳凰,讓其產生了幻覺。
此時的鳳凰就像是一個失去玩具的孩子,失去孩子的母親,任何刺激都會讓她產生不切實際的聯想。
鳳凰看了一眼陳易,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我的本命蠱還活著,但是,你不是苗人,你不懂,若是我的本命蠱被殺死,我會受到不可想象的重創,會極大的影響我的修為,可事實並非如此,我只是被人打昏厥過去,除了這些之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陳易聽到這些,不由否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測,他在騰衝殺了那個李巖的血蜈時已經看到,確實是受創極為嚴重。
“你想怎麼做?”
“我要去黑巖那裡找出我的本命蠱,然後殺了那個偷我蠱蟲之人!”鳳凰的聲音如同天山上的冰雪,冷到人的骨子裡。
陳易道:“黑巖寨也有很多我不明白的事情,我也想進去看看,呵呵,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那隻黃金甲蟲,那條獨角巨蟒,還有三爺那根手杖,都深深烙印子陳易的腦海中。
他是馭龍者,能感受到龍脈龍血的氣息,那怕他們掩飾的再深,也逃不脫他的眼睛,他的鼻子。
他問三爺的那句:“上代馭龍者為何放過你”,就因為此!
既然上一代馭龍者來了,那他為何放任他們擷取龍脈呢?
三爺那頭老狐狸沒有撒謊,他確實不會截斷龍脈,可是誰說得到龍血一定要截斷龍脈呢?為何不能破開一個小傷口,日積月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