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怒喝連連,平日裡積威甚重,石勇不疑有他,帶著身後的幾人,慌忙跑向村子,一邊奔跑,一邊悽愴的叫喊著:“龍神歸天了,惡魔殺上門了……”
“什麼,龍神死了?”
“祖先啊,我黑巖寨子究竟做錯什麼,要這麼懲罰我們……”
“該死的馭龍者,我石六跟你們沒完!”
“不殺了他們,我們沒有臉去見祖先……”
……
一瞬間,黑巖寨炸了鍋般喧譁起來,哀聲連天悲愴者有之,咬牙切齒憤怒者有之,目光呆滯茫然者也有之,可無例外的,所有人對馭龍者陳易,對新月寨,對那些漢人,全部恨到了骨子裡。
三爺站在村口,聽著村中之人喧鬧,看著他們手持柴刀,鋤頭,草叉等五花八門的武器衝出來,心中慌亂稍定,是生是死,皆看這最後一搏!
——
太陽已經偏西,掛在山頭上,怎麼都不肯落下去,似乎是在等著看這場鬧劇如何收尾,可當事人之一的陳易卻不見現身。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一個半小時之後,陳易仍然不見人影!
三爺眼睛眯了起來,手指不停敲打著一把從村民手中拿過來的柴刀,一顆心也在不知不覺中懸了起來。
他們為什麼還不出現?
他們在做什麼?
如果正常來說,以陳易的速度,三爺能不能順利回到黑巖寨子都是兩說,這麼長時間足夠一個孩子往返兩個來回,陳易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三爺,要不我們殺過去吧,這些貪婪的外來人,天知道他們會做什麼,龍神死了,可龍神的屍體不容褻瀆啊!”石勇帶著淚痕,按捺不住悲憤,大聲嚷道。
“三爺,殺過去吧,我們黑巖寨沒有孬種,一定要報這個仇!”
“不錯,大不了追隨龍神而去,祖先們正在彩虹橋上看著我們……”
心中焦慮的不止是三爺一個人,黑巖寨的其他人早就按捺不住,所不是三爺一直攔著,恐怕他們早就殺去祖地!
“吵什麼,都給我住嘴,木靈已經見了先祖,你們也想去嗎?我黑巖寨現如今已經人丁稀薄,不能再有損失!”三爺一聲斷喝,打斷了那就要衝出去的村民。
“什麼,木靈也死了?”有人驚呼。
“祖先啊,木靈的父親剛剛戰死,木靈要是再死了,木靈他娘該怎麼辦?”有人擔憂嘆惋。
“啊,木靈啊,你咋就不聽話啊,你和你阿爸都走了,你讓我怎麼活?”一箇中年女人悲痛慘呼,聲音淒厲至極,聞者哀傷。
“大哥,木林對不起你啊,是我沒看住木靈……”,又有一個年輕男人跪在地上慘呼不已。
……
三爺聽著這些,很滿意,民憤洶湧,他不相信,馭龍者能把這些人全部殺死,或許,他沒有前來,是已經猜到自己的計謀,最好如此,最好如此啊,他不再找他們的麻煩,馭龍者也別再來尋釁,這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下一刻,三爺的眼睛驀然睜大,握著柴刀的手骨節慘白!
陳易出現了!
遠遠的地平線上,出現幾個人影,向著他們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