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勃聽到這種事情腦袋就大,乾脆說道:“陳大師,掐指算一算唄,給咱也指條明路!”
鳳凰沒有說什麼,只是目光也同樣投在陳易身上,與耿勃一樣,都在等著陳易的見解與答案。
陳易還是那副表情,只是眼光閃爍的更加厲害,思考權衡了好半晌後才說道:“羲蝶,他平日裡經常與你開玩笑嗎?”
羲蝶一愣,像是沒有想到陳易會問她一般,神情略微慌亂的說道:“不,沒有,他極少會開玩笑,即便我有時候拿他逗樂子,他也只是笑笑而已,而且巴布大哥的話很少,平日裡總是皺著眉頭,一個人待著,也很少與人交往。”
鳳凰臉色不好看,絕美臉頰上帶著一絲難過,眉頭緊蹙,甄首低垂,讓其帶上了一股別樣的美麗。
儘管巴布的死與她沒有多大幹系,但每次提起來,她心裡面都很不舒服。
陳易沒心思在乎鳳凰的所思所想,凝重的說道:“巴布是一個瘋狂且偏執的人,心底充滿了報復與仇恨,這種人若非必要,很少會開玩笑,也很少會說謊話,因為那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處,沒有好處,或者說對他們的目標沒有影響的事情,他們都不會去做。”
“不錯,無論是天才還是瘋子,都是目標導向極強之人,他們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仇恨,偏執以及追求會成為那股驅動他們最原始的動力,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們都會視而不見”,鳳凰也明白了什麼,調整好了情緒,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事情本身,而不去受到巴布的影響。
李光芒看著陳易和鳳凰,眼睛忽然亮了起來,連忙說道:“按照你們的意思,那就是說這什麼魔鬼的後裔,食人惡獸,並非是巴布亂講,極有可能是為了表達什麼意思?”
陳易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是為了表達,與黑巖人交往過密,他也知道不是什麼光彩之事,因此一直做得很隱秘,所以,巴布不會向任何透露,這也是巴布經常消失一兩天,而羲蝶不知道的原因。”
羲蝶回想起過往,雖然很不願意相信陳易的話,可是她不得不承認,陳易說的很正確,自己問過他多次,可他始終諱莫如深,從來沒有正面說起過。
李光芒不明白了,想不通那又是為何,只能閉上嘴巴。耿勃齜著門牙,看笑話一般看著自己的這位搭檔,馬蛋,老子智商不咋地,你小子也捉急啊!
小和尚聽得雲裡霧裡,抓耳撓腮的,問道:“陳易施主,有什麼話你就快講清楚唄,你們風水師是不是都喜歡打啞謎,比我師父說的都讓人心急。”
老和尚翻了個白眼,瞪了一眼小東西,道:“蠢貨,陳易施主是在從根本上分析,你不好好聽著學著反而抱怨不停,朽木不可雕也。”
小和尚不好意思了,撓著頭皮,想辯解幾句,可看到師父那嚴厲的眼神,不由一個哆嗦,連忙閉上嘴巴,一句話也不再多說。
陳易笑了笑,看了覺能大師一眼,覺能大師微笑著衝他微微頷首,陳易自從在騰衝時就隱隱感覺到,這老和尚感情是拿自己當成小和尚的免費老師,這便宜賺的,讓陳易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也不是小氣之人,更不會蔽帚自珍,沒有多在意,繼續說道:“巴布不會像任何人透露,但他也是人,也有承受不住的東西,即便再怎麼小心,再怎麼壓抑,在某些時候,總會下意識的尋找安全感。”
尋找安全感?
耿勃不明白了,李光芒也迷惑了,小和尚更是暈頭轉向,小腦門上全問號。
只有鳳凰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陳易的想法的與她不謀而合。
“可是我並沒有巴布大哥值得依靠的東西啊,其實,我能活到現在,我的蠱蟲能順利成長,功勞最大的就是巴布大哥,若不是他帶來聖水,我和蠱蟲早就死了!”
羲蝶疑惑的說道,巴布大哥從自己身上尋找安全感,在她看來怎麼都覺得不可能,而且恰恰相反,自己一直在依靠著巴布大哥。
鳳凰笑了笑,輕輕拍了拍羲蝶的肩膀,道:“安全感並非只是保護和依靠,除了物質環境的因素之外,更多的是在心靈上的解脫,有時候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一句安慰鼓勵的話語,甚至一個眼神,都能給對方帶來安全感。”
羲蝶似懂非懂,看著自己的姐姐,說道:“那我能給巴布大哥帶來什麼?”
“如果巴布見到一個令他驚恐害怕的東西,或者說面對讓他措手不及的事情,而身邊又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你說,他會不會感覺道焦慮急躁?”
“對,我想起來了,那些天巴布大哥確實很不尋常,總是莫名的發脾氣,總是一個人喃喃自語,他甚至自己打了好幾把尖刀放在身上”,羲蝶回想起那些日子,微微心驚,她發現了這些異常,卻從來不知道那是巴布大哥極度焦慮和恐懼的表現,可她還是不明白,繼續問道:“可是我能給巴布大哥帶來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啊?”
聽到妹妹的話,鳳凰知道她和陳易猜對了,於是說道:“你確實什麼都沒有做,可是巴布並不需要你做什麼,他只是想找個人把他恐懼焦慮的源頭傾訴出去,這是一種本能,就像是我們餓了就想吃飯,渴了就要喝水,但他承受不住時,他的自我保護機制就會開啟,就像是即將崩潰的堤壩開啟洩水閥門一般,只是,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因此無意識之中,他就會把事情做一些改變,既能讓自己舒服一些,也能不被別人察覺。”
羲蝶似懂非懂,禁不住問道:“那巴布大哥的話和這片山林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