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華東悽慘沙啞的哀嚎一直響個不停,聽著都感覺疼痛異常,負責的護士都不敢在那裡待著了。嚴華東剛開始讓醫生幫他止痛,無效之後開始祈求,祈求也沒辦法,醫生又不是神仙,磕兩個頭,上兩件貢品就能好的。
後來變成了破口大罵,祖宗十八輩都罵了一個遍,最後把醫生罵惱了,躲得他遠遠地,又開始罵護士,現在護士也被罵走了,只剩下他一個人躺在床上亂哼哼,好不淒涼。
“醫生,跟您打聽個事,您知道泉城有什麼大仙之類的嗎?我看他可能中了邪”,沈淵海也聽不下去了,出來找到醫生,說話時塞到他口袋裡一沓東西。
那醫生伸進兜裡,掂量一下,厚厚的一沓,挺有分量的,被罵祖宗的怨氣消散不少,於是說道:“這種事情本來不應該是我們說的,可你找上門了,我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誰讓我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呢?”
沈淵海點點頭,心慌意亂的,又不想表現出來,只能抽著煙,拉著一張臉。
那醫生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前一陣我們這裡有個奇怪的病人,突然昏厥,專家會診都診斷不出結果來,家屬請來一個年輕人,兩趟就治好了,那個年輕人好像叫陳易,在古董街開店的,你可以去他那裡問問,說不定能有解決的辦法。”
聽到陳易這個名字,沈淵海手一抖,半截菸頭掉在地上,嘴巴張的老大,“你說他叫陳易?”
“是啊,怎麼,你聽說過?”醫生納悶,心想那個傢伙還真有兩下子,自己這個醫生的名號都沒有他大。
沈淵海一顆心臟涼到腳趾頭,你娘啊,就是因為不願意去求他,才找你打聽,你倒好,直接指了條不歸路。
醫生見沈淵海不說話,還以為他不相信,笑了起來,說道:“這個陳易啊,說實話也真是個人物,不止那一例病例,聽說還有兩人也是同樣的問題,只是昏迷了三四年,植物人一個,也被他治好了,他自己也經常來醫院……”
“他自己也來醫院?”
沈淵海不解的問道。
那位醫生在陳易第一次來醫院時,就注意到他了,很是好奇,一直留心打聽,就像是小學生炫耀自己的學識一樣,“嘿,你不知道啊,那小子就是個麻煩精,第一次來,你知道什麼情況嗎?肋骨幾乎全部斷裂,身上好幾處貫穿傷,槍傷劍傷都有,可你猜怎麼著?”
“一個月,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這傢伙就活蹦亂跳了,要是換到普通人,沒個一兩年時間,絕對恢復不了元氣。”
“上一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作的,竟然弄的器官衰竭,當時我們會診,沒有一個人認為他能活過一年的,但他又一次出乎我們的意料……”
醫生絮絮叨叨的,把他見過的,聽到的,一件件的說給了沈淵海。
夜間值班本就是寂寞的苦活,有這麼個人聽自己絮叨,也算陪著自己了。
可是他哪裡能想到,他每多說一句,沈淵海心就沉了一分,到了最後,聽到幾家得罪了陳易的古玩店老闆,被他整的生不如死時,他恨不得使勁抽上自己兩耳刮子。
這他孃的就是個神棍,得理不饒人,誰得罪他往死裡整的傢伙。光是心狠手辣,他還不怕,做大生意的,怎麼可能不認識幾個亡命之徒,可人家玩的是高深莫測,看著年紀輕輕沒什麼城府,也沒什麼背景,可最讓人害怕的就是檔案上查不到的!
這尼瑪把沈淵海給悔的啊,腸子都斷成了幾節。
人家沒來惹咱就已經是燒高香了,他去惹人家幹什麼?這不是老壽星磕砒霜找死嗎?
“沈先生,沈先生?”
醫生見沈淵海臉色越來越難看,嘴唇丟紫了,以職業眼光看來,似乎有毛病,“身體不舒服?是不是心臟不好?我先帶你去做個檢查,這毛病可拖不得……”
“檢查你麻痺!”
沈淵海怒了,好懸沒真的心臟病發作,喝罵一聲,砰的甩上門,急匆匆離開。
“操,腦子有病!”
醫生被撇撇嘴,“這老傢伙是不是也中邪了?”
沈淵海煩的要死,看了看手錶,十二點整,自己整整在醫院裡帶了十個小時了,嚴華東也整整被“上刑”十個小時。
“不行啊,再這樣下去,非死人不可”,沈淵海自言自語,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如果嚴華東真的死了,沈淵海指不得得惹一身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