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虧他臉皮厚過城牆,一轉眼的工夫,就恢復正常,彷彿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只是韓聞雪似乎仍然餘怒未消,吊在最後,看了不看陳易一眼。
珠寶店二樓的一個房間中,放著七八個箱子,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在悠閒的喝著茶。
“我來介紹,這位就是我剛請的長眼師父,李向春,李師傅,這位是陳易……”
三人一進房間,吳胖子就給他們分別做了介紹,從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對這位李師傅還是相當敬重的。
李向春這些天聽吳胖子提起過陳易好些次,什麼血夜大戰,靈符化煞,坑死猴崽子……,聽得他也對這個大師起了好奇心,想見識一番。
他對風水什麼的並不瞭解,也不感興趣,真正感興趣的是他撿漏得到的那一串六眼天珠。
能在那種情形下,認出天珠,並且將計就計以幾乎白撿的價格買下,這可不是光憑眼力就能做到的!
可真正見了面後,他發現陳易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年輕,心中不由微微失望。在他的觀念中,任何有水平的人都離不開長時間的磨練,在魚目混珠種類駁雜的古玩界尤其如此,像他這個年紀滿打滿算能經歷多少事情?
很多時候,經驗才是決定一切的制勝法寶。
而且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明顯吃了半罈子醋的小女朋友,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搞不定,怎麼去跟那些老油條老狐狸鬥智鬥勇玩心計?
儘管心裡面失望,但陳易怎麼說也是吳老闆的摯友,犯不著得罪,也沒必要,李向春還是不動聲色的主動伸手示好:“陳大師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本事,實在不簡單啊!”
“哪裡哪裡,混了個虛名而已,你也別叫我什麼大師了,叫我陳易就行”,陳易謙虛的說道。
“呵呵,我與吳老闆平輩論交,他稱你兄弟,我也就斗膽叫你一聲陳兄弟好了”,李向春對陳易的謙虛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
他拿起箱子裡的一件黑色硯臺,遞給陳易,“陳兄弟,這是我剛剛收上來的,你給長長眼,看看如何?”
說話間,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自得之色,吳胖子也同樣滿臉的興奮。
硯臺入手沉澱,質地細膩,上面雕龍畫鳳,做工大氣精緻,可以說相當漂亮,送給那些文人墨客或者自認風雅的裝逼販子絕對能稱得上是大禮。
這方硯臺是前些日子,他剛剛花三萬塊從古玩街收上來的“淄硯”,從上面的題詞和包漿來看,應該是清朝的老東西,而且經手過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按現在的市場價來說最起碼能翻上個幾翻。
雖然這塊淄硯不是所有古玩裡面最值錢的,但卻是他最喜歡的。
自古文人愛硯墨,能得到一方上好的硯臺,擺放於書桌之上,那是極其有面子的事情。
劉向春做的是長眼師父的工作,對於瓷器擺件,書法字畫自是研究頗為身後,也能稱得上是半個文人,自然對硯臺也是情有獨鍾。
他給陳易看這方硯臺,一個心思是想試探一下他,看看他本事究竟如何,另一個也不無顯擺炫耀的意思,好東西自己藏著掖著沒有意思,拿到別人眼前,讓他們雙眼通紅冒光才好玩兒。
見到陳易拿著硯臺翻來覆去看個不停,李向春心中得意更甚,出口問道:“陳兄弟,怎麼樣,可知道這方硯臺的來歷?”
陳易道:“我倒是知道一些。”
“哦?”
劉向春驚奇,感覺自己有些小看這個年輕人了,如果他真的能知道這方硯臺的來歷,那他還真有兩把刷子,年紀輕輕既能識得西藏天珠,又懂硯墨古玩,也算是小有成就。
他說道:“不妨說來聽聽,看看你我看法是否一樣。”
“李師傅,我只是略有耳聞,如果說的有什麼不對,還請你多多指點”,陳易拱了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