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馬彪沒在意,對面小拉麵館他的得力手下連成正在吃拉麵,等面都吃一半了連成才假裝剛看見連城一樣招呼馬彪:馬哥,吃麵包?
你個龜兒子,在這裡蹲著呢。馬彪說著就起身往館子走去,邊走邊還罵罵咧咧。
馬彪拍了一下連成的頭,指指嚴婷那邊:看見了包?
知道,馬哥。連成好像很興奮?
去搞啊,慫包。馬彪奸笑著
那能跑的了。連成信心十足的說。
從那天得到馬彪的慫恿後,連成幾乎就天天去吃拉麵,後來拉麵吃的都有些反胃。
真的,幾天頻繁見嚴婷之後,連成覺得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壓抑的那顆騒動的心了。夜裡無法正常入睡,腦子裡浮現的都是嚴婷的身影,他的一顰一笑都是那樣的楚楚動人,雖然他現在也一無所有,可他暗自咬牙切齒的給自己承諾:這輩子,我能得到她一天,死了都行。
二十七八,在這時的農村還沒有結婚,不是家庭的問題就是個人的問題。連成這既是家庭的問題也是自己的問題,家庭他老大,住在老山上,他十幾歲就一直跟在馬彪屁股後面,馬彪指那裡他打那裡。一兩個月也不回家一趟,馬彪離婚了,他就和馬彪住一起。住的解決了,也不知吃的是怎麼解決的……
可能那時上街混就是生活在極為偏遠地方的青年最大的願望了,儘管左鄰右舍都在議論,但對於連成來說那些都是放屁:他們那懂生活。自己的追求很遠大,就等機遇了,機遇來了,老子照樣能幹大事。
在他的理念中,也許只有跟著馬彪這樣的人物才能有一天出人頭地,他很佩服馬彪,他覺得的他過的才是自己理想中那種生活。他想,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超過馬彪,比他生活的滋潤。對於連成來說,別的一切都不重要,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把嚴婷搞到手,他覺得,只要嚴婷到手,什麼金錢啊事業啊到時都會順理成章的捻手即來。
生活中好些事就是這樣,當你對某個人或事入迷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的時候,從心靈的最深處就把他神化了,不知不覺中,它就佔據了你的全部,連成現在就是這樣。
這天,連成再也受不了折磨,去找嚴婷。愛就是那樣,有一方愛的死去活來,可另一方連感覺都沒有。當嚴婷看到連成的那一刻,是乎明白了一些東西,因為,看的出來,連成由於連日睡眠不足和思慮過多,導致精神有些恍惚,眼睛也通紅。但他還是客氣的和連成打招呼:來了,坐吧。這句話在連成聽起來充滿了柔情蜜意。
連成不知說什麼,只是頭一扭,用左手揉了一下臉,好像要掩飾什麼,嗯了一聲。
他曾經給嚴婷表白過,嚴婷只是委婉的拒絕,可這更加激發了他的鬥志。他認為,嚴婷也是喜歡他的,只是礙於女孩子的羞澀而不好意思直說,他覺得自己長的也不賴,混的大小也有點名氣,嚴婷應該是能喜歡自己的。
可他那裡知道,嚴婷在心裡就沒有過他那怕是一丁點的位置,雖然和他也熟,但在嚴婷心裡,他就是個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的普通人,從來就在心裡都沒有停留過的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所以對他的表白也好,示好也罷,他都不會刻意去留意。首先是沒有絲毫感覺,所以就不會在意。
雖然她感覺到連成有可能來者不善或者說至少有別的事,但她對他根本就不願花心情去考慮那麼多。
連成到了門口稍加停留,就往裡走。
幹啥去?嚴婷趕快呵斥。
來,來嚴婷,我有個正事給你說。連成理直氣壯的說著繼續往裡走。
裡屋其實就是用一道布簾子分隔出的一塊地方,一張床,一個吃飯的方桌,兩個凳子,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