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於出來了。哎?大哥你為何如此悲傷?”看著地上一臉委屈、眼含熱淚的兄長,林琅關切的問道。
“唔……你不懂。話說回來,我不是該在邀月湖修煉的嗎?”瞧見小妹臉上的緋紅,林炫笑得比哭都難看。可憐地上那株無辜的刺柏,直到最後被連根帶起,也沒逃過為少主磨槍的命運。
“噓!大哥你快別說了,否則父親聽見又要動怒的!”也不知為何,在林炫看來稀鬆平常的詢問竟讓林琅聞之色變。
“唉,每日醒來都要胡言亂語。這都三年了,你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何時呢?”房門推開,除去一連串失望的感嘆,黯然離去的林暘只留下了一道瘦削的背影。
“啊?”父親的評價讓林炫莫名其妙。說到底,少年無非是想自主命運而已,卻不想在重塑自我的同時,身邊的一切也在悄然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哥快走吧,拖得太久的話,二哥他們可是不會留手的。”看著一臉茫然的林炫,林琅的心情同樣沉重。今年的鳳鳴宴已迫在眉睫,也不知大哥能否抓住人生中的最後一次機會。
少頃,滿腹疑團的林炫便被林琅拉到了演武臺前。
高臺之上,身著鳳鳴學院弟子服飾的林煌與林爍看上去英姿颯爽,可二人望向林炫的目光,準確的說是餘光,甚至足以冰封鳳鳴郡的城牆。
“呦,這不是大哥嗎?今日為何醒得這麼早啊?”正過身來,林爍的身材依舊肥碩,卻對林炫完全換了一種態度,再也不似印象中那般唯兄長馬首是瞻。
“我說三弟,好歹大哥也比我等長上一歲,你就不能讓著人家一點?”林煌乾脆一動未動,話中的嘲諷物件同樣顯而易見。
“你們兩個,稍後不許下手太重。若是傷了大哥,今晚的醉鳳鯉可沒你們的份了!”
靜觀多時,林炫終於從林琅口中聽出了一絲溫情,不過這番維護的背後依然充斥著滿滿的不信任。
“快去吧大哥,他們不敢怎麼樣的。最多不過摔倒幾次,挺過一炷香也就結束了。”將一切“打點”完畢,林琅揚起粉拳為兄長助威打氣。同樣的事,自林煌二人省親歸來,林琅已是連續做了數日。
“怎麼,大哥你該不會又要小妹扶你上來吧?”見林炫還在發愣,滿臉鄙夷的林爍不耐的催促道。
“呵呵,除了小妹,這就是鶴語那廝口中經常唸叨的地獄模式?”望著與自己異常疏遠的兄弟,想到父親出手責罰的奇葩原因,林炫的嘴角不自覺的挑起。
“可你們怕是弄錯了一點。這一次,老子的人生可是由自己書寫的!”迎著眾人驚訝的目光,林炫大步躍上演武臺,一掌向雙手抱於胸前的林爍拍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親身體驗過飛一樣的感覺,翻滾了數週的林炫最終穩穩的落回了林琅腳邊。
“蒼天啊,用不用這麼悽美?!我只是想好好的戰一場鬥,你為何就不能轉過身來看看?!”仰望著天空中飄落的黑雪,林炫忽覺眼前一片昏暗,接著便聽到林琅的驚呼逐漸歸於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