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華點點頭。
祝堯的心頓時猶如火燒火燎一般，他既感激，又萬分的疑惑：“吳醫生，您這是，哎——我給您磕頭了——”
說著，祝堯就想起來給吳雪華跪下，因為他知道，吳雪華根本沒必要騙自己。她說是如此，那就真的是如此。
吳雪華手輕輕一抬，一股無形的力量扶住了祝堯的身體，沒讓他跪下去。
“你不欠我，這都是因果——”吳雪華把祝堯拉回凳子上，淡淡的說道：“你救了莉莉，便是因——”
“啊？救她算什麼因，我只是助人為樂罷了——”祝堯不解，他說到底只不過是是做了一件好事而已，至於吳雪華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來回饋自己嗎？
猛地，祝堯想到了吳雪華的另一個身份，觀花婆。
她的道行如此之深，這種人，十之八九是不會有後人的。而莉莉居然跟了她的姓。
難道說。
看到祝堯的表情，吳雪華點了點頭，說道：“你猜到了吧——沒錯，莉莉她和意兒一樣——”
即便是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祝堯依舊感到難以置信。吳莉竟然是鬼胎，可自己與她接觸那麼長時間，居然一點點都沒有察覺到。
“莉莉的半鬼之身被我封印了，除非是道行高過我的陰人，否則都看不出來的。我一直都希望莉莉能如正常人一般生活，可每一次的改命，都會帶來一次天譴——”
“我的丈夫，因此而喪命。我的家人，也因此而相繼離去。那晚，若不是你救了莉莉，她定會被壞人侵犯。她的處子之身一旦打破，她體內的封印也會被打破。若是那般，註定會發生一場慘案。而我，或許也會因此而承擔更可怕的天譴——”
“所以，總的來說，你救我的次數，比我救你的多——”
聽了吳雪華的話，祝堯心裡總感覺不是滋味兒。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吳莉，竟然和意兒一樣，也是一個鬼胎。
吳雪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看向了意兒，臉上的笑意更濃：“意兒，你過來——”
意兒聽話的走了過來。
“這才幾天，居然都長這麼大了——”吳雪華一臉的慈祥，她拉著意兒的手，對祝堯說道：“意兒的生長速度很快，接下來的幾天裡，她會發育到和她母體的同等的年紀。而後，她便會停止生長——”
祝堯愣了愣，旋即便笑了：“那正好，我還以為過幾個月就變老太婆了呢——”
可吳雪華卻笑不出來，她的臉色甚至有些凝重。
“傻小子，我說的停止生長，不是永遠保持這副身軀容貌，而是，生命的終點——”
“什麼？”祝堯驚得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但這一回，他連腰上的痛都忘了。
“你先別急，坐下，坐下來——”吳雪華朝祝堯壓了壓手，接著說道：“莉莉都與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了，不也活得好好的嗎？我說的，是她註定的命。但命，是可以改的——”
“怎麼改？”祝堯連忙問道。
“兩種辦法——”吳雪華看著意兒，凝聲說道：“要麼釋放她的天性，讓她以人血為食——”
“不行，這肯定不行——”祝堯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要麼，就如莉莉那般，封印了她的半鬼之軀。但那只是權宜之計，並且我如今的身子，也無力再封印意兒一次。而你，更不行——”
“那到底該怎麼辦嘛？”
“提升你的道行，以無上大神通，把意兒的半鬼之軀剝離，再為她注入命魂。那時，她便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