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黃河與千葉麻波在山谷中交過手,知道他是水系修士,對他的手段並不覺驚奇。兩人先在精神層面交手,然後才展開元氣交鋒。鑄神高階強者的戰鬥絕對是變化萬千,似乎萬物都已被他們掌控,整個空間充斥各種壯麗景象,遮天蔽月,天地色變。無人能窺到兩人的身影,也就無法得知勝負結果。
......
秘室門外現出秋老、林伯長槍斜指,威風凜凜的雄姿。兩人手中之槍長達丈餘,純黑鐵打造的槍桿有近手腕粗,槍體滿布風雨雷電之紋,槍尖扁而長,寒光凜凜。看上去有不下百斤重。
二老雙目圓睜,殺氣騰騰。兩人看到四個白衣敵人手中兵器,瞳仁就是一縮,竟是東瀛武士刃!
林伯一聲斷喝道:“原來是東瀛影士!爾等膽兒忒肥,竟敢襲擊我們孫府,不知死活。”
四名白衣人不知是聽不懂漢語還是不屑答話,倏乎散開四角,將兩老圍住。無比壓抑的氣息瀰漫,神識暗戰。二老以二對四,平分秋色。
四名影士動了,閃電般繞著二老旋轉。兩人順時針、兩人逆時針轉動,偌大議事堂響起密如奔馬的腳步聲。爾傾,步聲再生變化,時急時緩,忽輕忽重,令人聞之心煩意亂。四位東瀛影士似以步伐譜出一曲恐怖的“催命”樂章,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四道身形也化成殘影,重重白影穿插交錯,重疊又離散。
詭異的步聲,竟使二老生出錯亂感覺。二老心中懍然,竟是以步聲和身法對他們的聽覺和視覺展開攻擊。二老被迫入下風,無奈背貼背巋立不動,遮蔽耳目,選擇以不變應萬變。
四位影士速度愈加迅疾,每人化出數十道身影,繞著二老順逆飛轉,腳步聲也愈加驟急,每落一步都似踏在二老心臟上。林伯臉上終現出煩燥神色。
一束輕飄飄的刀芒欺林伯耳朵受步音干擾、無法聽聲辨位,無聲無息斬向他的左耳。
林伯臉上的煩燥忽地消失、恢復平靜無波。不見他臂膀有任何動作,鐵槍已自下而上斜挑,完全不理會劈來的一刀,急挑刀之主人的胸口。東瀛刀長不過三尺,鐵槍長確近丈,後發先至。林伯還不忘大聲喝道:“挑燈看劍!”
竟是以長槍使出了劍招。尺長槍尖驟然光芒大作,竟是操控槍中金氣只凝聚在槍尖上,使之亮如燈盞。好一招挑燈看劍!
判斷自己的刀尚未劈中對方的耳朵,自己的胸口就會先被對方鐵槍洞穿,影士不得不中途變招,動作依然行雲流水的化斜劈為橫掃,一刀掃中鐵槍頭。
“鐺!”
槍劍相交,迸出絢美奪目火花。飄乎不定的武士刀現出原形,刀身嗡嗡顫鳴,被林伯匯聚槍尖的狂猛元氣和百斤重的鐵槍震得高高彈起,差點脫手。影士身子也往旁側去。
秋老與林伯數十年在一起,孿生兄弟也不如他們默契。林伯剛才面上故意現出煩燥之色就是引對手來攻,再從此人身上突破。
秋老手中鐵槍悄然從林伯肋下穿出,迅如電閃刺到此人的胸前。這位影士才被林伯一槍震得身體不穩,秋老的槍又刺到了。但他也是了得,狂喝一聲,刀光一閃已劈中秋老鐵槍之尖。
槍刀交鳴。影士連擋兩槍,終抵不住秋老鐵槍之威,側跌開去。另外三人的步法樂章頓時一滯,四人合一的詭非同步陣立現破綻,再沒有了那種催魂索命般的恐怖感覺。
林伯又閃電欺上,挾鐵槍銳嘯,繼續追擊這位影士。另外三位影士加速趕來。兩人揮刀左右夾擊秋老,氣勢如虹。另一人飛斬林伯後心,刀聲呼嘯,不讓林伯把握其落點,迫林伯回身抵擋,就能解去同伴之危。
秋老自然不會讓三人破壞好不容易搶佔到的上風,暴喝道:“一簾幽夢!”鐵槍急劇震顫,現出無數槍頭,如真似幻。槍頭忽聚忽散,變化無方,讓人眼花繚亂,修為稍差必然如墜夢中。兩位影士面對夢魘般重重槍影,感覺此槍正是衝著自己刺來,氣勢不由一滯,身形就慢了一絲。
兩道淡淡的槍影從無數虛影中疾射而出,兩聲交鳴幾乎同時響起,兩位影士雖未被秋老一槍震退,但氣勢被奪,身法就使不下去了。
秋老乘勢一槍飛射那位衝向林伯後背的影士,竟是與他一般的招式,迫他回身擋槍。此人針對林伯的一刀飛斬再使不下去了,被迫止步回刀,與秋老硬對了一招。
林伯槍速不減刺到先前那位影士面門。影士手中武士刀急顫,憑空消失又出現。雖擋住了鐵槍,他尚未立定的身子再次被震退,噗!噗!噗!這次連退了三步。
二老槍法逞威,想到與蘇佑對練過招時,蘇佑私自為這兩招取個飽含詩意的名字:“挑燈看劍”和“一簾幽夢!”嘴角不由微微揚起。
林伯與秋老戰術得逞,四位影士的聯手步陣已然破去。二人得勢不饒人仍是鎖定先前那位影士,槍勢滾滾,殺意如狂。只要咬住那位影士不放,不讓他與另外三人匯合,其詭異的陣法自然無法成形。對方想以四圍二,他們則以二打一破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六道身形在巨大的廳堂空間不斷閃現,追追打打,倏聚倏離,一時半會兒誰也奈何不了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