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哈哈一笑,“不知道裘掌櫃認為我是哪個敵對勢力?我只是一名無名小輩,你們要組建四海聯盟,卻一點都不能接受不同的聲音,我真為想加入這個四海聯盟的人擔心啊。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就要被你們驅離,莫非被我說中了,你們志不在除屍,而是掛羊頭、賣狗肉?也好,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也吃飽喝足,這就離去。”
他的話又在廳堂激起一片嗡嗡聲。裘海平面色陰沉的可怕,明眼人都看出他生氣了。
蘇佑見目的已達,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型加上威猛的形象,讓裘海平也是一懍。
蘇佑掏出一錠銀子,看了下桌上的菜餚,伸出兩指輕輕一夾,銀子分成兩瓣,他將一半扔到桌上,再向大廳用食的客人拱了拱手,揚長而去。
裘海平面色凝重地看著蘇佑的背影,眼中兇光一閃,看了眼角落裡的一位黑衣漢子,黑衣漢子心領神會,悄悄退出大廳。
蘇佑不知道他離開後,廳內又有一人站了起來,竟是個美麗少女。她也掏出一塊銀子扔在桌上,清脆的聲音如珠走玉盤,“我們也吃飽喝足了,這就離開。”
同桌三位壯碩年輕男子立起與她一起走出酒樓,其中那個神態睥睨,英偉不凡的男子還輕鄙的看了一眼裘海平,讓裘海平更是怒火中燒。但觀幾人氣勢,應該出身不凡,其中那英偉男子似曾相識,他不敢輕易招惹。
緊接著又有兩人起身,一句話沒說,只是輕鄙地看了裘海平一眼,施施然離開。一桌接一桌,又陸續走了好幾批客人。這些離去的人皆不說話,像商量好一樣,都動作一致的遞給裘海平一個輕鄙的眼神。
裘海平肺都氣炸了,偏偏還不敢發飆,這些一個個離開的人,體型皆孔武有力,氣勢不凡,他怕犯眾怒,招來群毆,就太不值了。
酒樓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桌客人,估計都是衝著裘海平說的免單而留下的貪食客。
蘇佑不再街上停留,回往客棧。他動神境水元神,能感應到百多丈距離,立即發現兩名黑衣人跟著他從酒樓出來。
蘇佑不以為意,回到客棧房間。那兩名跟蹤者沒有進客棧,只是在外面徘徊片刻,其中一人離去,應該是回去報信另一人待在原地監視。這樣看來,對方不會在客棧動手,而是等自己離開東坡鎮,才來對付自己。
蘇佑盤坐床上,凝神吐納。這已經是他自森林之旅形成的雷打不動的修煉習慣。一個月就修出了五行元氣,水元氣還突破了動神。他擔心修煉太快,抓住一切機會夯實基礎、打牢底子。
篤!篤!兩下微弱的敲門聲將蘇佑驚醒。不是他不夠警覺,因為不是敲他的門。敲門聲是來自隔壁第三間房。蘇佑翻身下床,來到門邊傾聽。
吖!極輕微的開門聲傳來。聲音很短,蘇佑可以想象門只開啟一條縫就止住了。蘇佑聽到有人說話,其中一個聲音清脆似女子也似兒童,聲音太小聽不清他們說什麼。
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蘇佑本不想理會,但聽到那清脆聲音微微提高了音量,聽到幾個他即陌生又熟悉的詞。他第一時間覺得是他聽錯了,又忍不住好奇,探出神識。他選擇木神識是因為這間客棧都是木質材料,木神識最隱蔽有效,不容易被人發現。
他不想被人誤會是有意偷聽。實在是剛聽到的那幾個詞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要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木神識巧妙地從地板延伸過去。那邊房門已經關上,敲門之人進了房間。木神識順著地板爬到門上,靜伏傾聽。房內應該有三個人,蘇佑沒打算去“看”,他怕驚動對方。
若有若無的聲音透過神識傳到腦海,蘇佑臉上的表情變得吃驚。
“屬下剛才聽到有人在向客棧掌櫃打聽是否有外族人住店,應該是來打聽小姐和小爺的。” 那個男人道。
這人說話雖然有些生硬,還算標準。與他對話的女子聲音低沉溼糯,粘粘的很好聽。她咬音不準,說的還很慢,異國口音,明顯不是中原人。
之前聽到的脆音應該是男子口中的小爺。小爺?少爺吧,那應該是個男童。
女子道:“難道他......的人追到東方來了?我們花了三年時間躲到這裡,他......還不放過我們姐弟。”
她聲音停頓了一下又響起:“比爾.霍華德!”這下蘇佑聽清了,是英文名字。
蘇佑聽姚瑋琪說過的外族人,其實就是少數民族。但房間內三人確是真正的外族人,來自更遙遠的西方。她不會用漢語說英文名字,就直接說了英文。
蘇佑一臉震驚:難道他們是英格蘭人?
蘇佑突然感到有兩道神識朝這個房間探來。又有人來偷聽,蘇佑更小心地將神識藏到木門中。那兩道出現在門外的神識並沒有發現他,但他們一靠近,就引起房內人的警覺。對話停止,再沒有聲音,房內外靜悄悄的。
蘇佑感到另兩道神識已退走,也“悄悄”退回房間。